的大使。”
“你觉得这样的安排妥当吗?”
“当然妥当,邻国对我国有兴趣那是自然的,他们也很想知道未来的国王是什么样子。”
“这事不急,就说德尔菲尼亚的国王在访问别的国家。”
正怀抱着一堆书的佩尔泽恩侯爵缓缓地张开了口:“你的伯父、我唯一的君主,德鲁瓦大王是伟大的君主,可就那一次,那位一向贤明的人却做了不合身份的糊涂事。和被升做侍女的农家姑娘有了沾染,反使自己陷入了麻烦中。”
巴鲁只是用锐利的眼神看着远方,默不作声。
“只要是王储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不可能不被授予名誉及地位。这种人尽皆知的常识用不着我多费唇舌的。然而,正是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争执。我刚才说过了,那个姑娘不是国王原本的侍女,也没有获准在内部工作,只不过是因人手不足而随便找来的女人罢了。”
“那又怎么样。不管母亲身份如何低下,他是国王陛下的骨肉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虽然巴鲁这么说,可侯爵的脸上却浮现了一副讽刺的模样。
“正因如此,才值得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国王陛下的孩子。”
“……”
“在侍奉陛下远行的时候,那个受了过往恩宠的女人的确是那么说的,而陛下也承认了。但是那个女人是不是只和陛下一个,还是同时也与其他男人有染,就是一个很大的疑问了。实际上那个姑娘是有机会接触无数复杂男人的。可能就是那些与她在一起工作的男人们也说不定,更有可能是与军队里的士兵们来往不清,说不定是在哪次上街的时候,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就怀孕。陛下在这件事上太欠考虑了……真是……”侯爵把嘴撇成极不屑的形状。
“随便说话也要有个限度。被你这么一说那个姑娘简直成了专门的骗子了。”巴鲁露出一副嘲讽的笑容:“就因为这么奇怪的理由吗?那么反过来说,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那个姑娘说的是实话呢?”
“年轻姑娘的心术是何等模样,巴鲁殿下怕是还不了解吧。”
“我应该多和侯爵学学有关女子的心术。轻浮的女子的确是很常见。但为了男人女子情愿牺牲一切的情况也是很多呀。”
“你并不了解那个姑娘的实际情况。”侯爵还是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
“我确实不知道。一个既没身份又没教养、出身乡下的姑娘,任谁感觉都是毫无心计傻乎乎的姑娘却操纵了英明伟大的国王。这无论如何都是令人难以相信的。”
“对于那个姑娘侯爵也是单方面在指责她而已,大概是因为没能说服国王断绝与那个姑娘往来,因此就将那姑娘的话全部贬为谎话的吧。”巴鲁愤怒地瞪着眼睛:“那侯爵应该也是不会把民众这种东西放在心上的吧,他们在说出真相的时候也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啊。干脆将一切都当作谣言好了。因为反正说出的实话也会莫名其妙地被认作是谎话,而且他们并不懂得像你们那样事先计算好利害得失再说,那么逃税之类也就不用相信了,而那个姑娘恐怕始终也弄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呢,又因为确实是事实所以才一直坚持着,这样荒唐的固执也真是有趣呢。”
侯爵轻轻叹了口气:“你太固执了。连您母亲的担心也置之度外吗?”
“侯爵才该注意呢,您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说我什么?”
巴鲁坐在椅子上,呵呵地笑着:“侯爵大概的意思不就是,像那个姑娘那样没身份没地位的卑微之人。能生下德鲁瓦王的孩子就已经是得到了最大的本钱了,这可真是让人嫉妒。所以绝对不能让我认他做兄长。不是吗?”
那个男人拥有德鲁瓦王的血统是曾经得到议会承认的,但到了今天那血缘却又被佩尔泽恩说成是可疑的。这么一来,就算说将那个男人的存在抹消不一定是他的政治手段,巴鲁的话也不完全是没有根据的。
身份高贵的人不惜任何手段亲近君主,为能独占君主而所做的百般努力真是太滑稽了。当然,要是比自己身份低的人得到了君主的宠爱,那自然是不能忍受、不能接受,肯定要排除的。
可是,佩尔泽恩侯爵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巴鲁的眼神似乎有了些变化:“德瓦鲁王的孩子已经全都死掉了。”
说着,便回了礼,出门去了。
只剩下不满地嘟着嘴的巴鲁回到了第一城庙内,被士兵严密看守的自己的房间去了。
那些在房间里服侍的佣人们对主人的不幸表露出同情的神态,与其说是对其母亚拉公主的忠诚,不如说是处于对巴鲁进行监视的职责而不得不时刻紧盯着他。总之,无论到了哪里都还离自由远得很。
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口饮着自己最爱的酒,却又深深地叹自心来。
虽说有改革派的计谋,但德拉将军却能出阵比尔格纳,而夏米昂一个姑娘也从齐风手中振翅逃走了。想到这里,顿时一股控制不住地焦虑感油然而生。巴鲁那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
门后传来清晰的声音:“少主人,酒多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