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就发生了动摇。这位国王真是无法令人相信,跟他以前见识过的完全两样。
一行人一起往前走了一段路。最初的那段路看起来是相同的。
塔乌的男人们作为山贼,却敢在白天堂堂正正地公然行进于路上,的确是很有胆魄。而且,并不仅仅如此。他们行进在通往街道的小径上,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帮风尘仆仆的男人,极其自然地融入到行列中来。无论是走在前面的众人,还是突然从后面跟上来的众男人,都默默地走着,没有人开口说一句,看上去像是在出色指挥下的军队,寂静地行进在野地中。这样的事情持续发生了数次,到了接近罗榭街道时,这一行的人数已经几乎膨胀到了近百人。
“这、这真是厉害……”渥尔的脸上掩盖不住惊叹之意。
伊文对此低声一笑:“塔乌的男人从不认为自己是山贼的原因,现在你应该懂一点了吧?”
“大致理解了。在塔乌有二十个村庄,大家都是这个样子吗?”
“差不多。他们或者被自己的国家追捕,或者自己离开祖国,都是一些被迫到塔乌寻求生存的家伙。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他们就有这种强烈的意识,认为自己的生活要由自己来守护。因此,在塔乌不存在什么国王、官吏。”
“能够依赖的也只有自己吗?”
“所以可以说塔乌可谓是藏龙卧虎,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才。……你可不要模仿他们的样子呀!”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一眼就看穿了渥尔的心思。
渥尔笑着点头说道:“知道了。不过我再怎么厉害,一个人的话怎么也奈何不了寇拉尔。”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我想先去一趟罗亚。”
“罗亚?可是那里……”
这时,走在男人身旁的少女突然插问了一句。“罗亚?你好像在博特纳穆的领主馆里提过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怎么样?”
“不要说去,连那地方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呢?”
新来的塔乌男人们,对男人与少女投去了饶有兴趣的目光。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两人不是自己的同伴。但是,两人却与贝诺亚的副头目亲密无间地聊着什么。不过他们看上去并不想去问个究竟。无论是伊文,还是麦基,还是其他人都不想多说什么。也许他们讨厌问别人隐私而引起同伴之间的纠纷吧。
对于少女的这个问题,伊文这样回答道:“是这样的,罗亚以马出名。那个地方的男人代代精于育马。”
“育马?那是怎么做的?”
“也就是说……在生下来的马匹中,挑选其中最优秀的马作为种马,懂吗?”
“是交配吧?”
“没错。所以这样的话,那个地方生下来的自然都是良马了。当然,马的调教也是由该地的人来负责的。”伊文笑了笑:“说起来,马本来是一种很容易受惊的动物。野生马呢,只要稍微有点声响,立刻就逃得不知所踪了。如果野生马投入战场的话,只要战斗时的呐喊厮杀声一起,蹦跳着就脱离战场了,这样的马自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所以才有调教的必要。罗亚的男人们能够分辨马的好坏,也能够锻炼马匹成为良马,他们本人也都精于骑术呢!”
少女佩服地颔首,抬头询问渥尔道:“是想去那里筹集马匹吗?”
男人点头应道:“是有这个打算,罗亚的领主是费尔南伯爵的旧友。虽然现在被关押在寇拉尔城内,但是只要知道我平安无事的话,一定会坚定不移地倒向我这一边。所以我无论如何得去罗亚一趟,希望能获得他们的援手。”
“知道你的想法了,渥尔。”伊文总是对国王直呼其名:“如果是德拉将军的话,不用说他一定是支援你的……这一点改革派的家伙们也应该很清楚吧?”
“是的,这一点比较头大。”
其实这个时候,将军早就逃离了寇拉—-了西部的比尔格纳要塞,并且此刻正马不停蹄地折返去追赶他们了。但是渥尔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
南博特纳穆的领主塞利耶卿颇为困惑。
从一大早就不断接到不可思议的报告。
塞利耶卿知道最近一段时间里,有一帮奇怪的家伙在自己的领地内活动。虽然没有人前来申诉汇报,尚不清楚确切是怎么回事,但耳朵里也不时听到有抱怨声说领地内一片狼籍。作为领主,他也感到有必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处理这件事。
但在今天,却有家臣来报告说,那帮奇怪的家伙已经一个不剩了,像是被剿灭的样子。
塞利耶卿吃惊地追问详情。那些饱受山贼骚扰、蒙受损失的农民们异口同声地声称,有自称为塔乌自由民的男人给他们补偿了数额不菲的金钱,让他们购买新的家畜。农民们都对那些自由民双手合十,充满感激之情。
领主正在猜想究竟是怎么回事时,有人送来一封书信,从笔迹上来看确实出自国王之手。内容大致如下,说在贵公领内为非作歹之辈,皆已由塔乌的自由民俘获,处置,此事无须再追究云云。
塞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