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笑了一下,便同另外三个人说话。他们是厄恩斯特卿,利浦尔卿,索罗依卿。这些人也是名家出身,但是跟格拉哈姆卿比起来还是有些逊色,所以性格也不像他那么顽固,面对国王的出兵他们诚恳的表达了感谢。
当架起简单的桥梁之后,国王部署了每人负责的工作,决定转天早晨发起总攻。
但是当天晚上便出了状况。
一万五千军队分别安营扎寨,支起营帐休息,但是这么多人数的部队,从最前列到最后的距离相当远。
虽然各处都燃着篝火,也有哨兵巡逻,但是毕竟无法顾忌全军的方方面面。
白天可以当作标志的旗帜到了晚上也看不清。
只能在秋风吹拂的黑暗夜色中,通过点点篝火确认大致的位置,能区分出“那里是国王的营帐”,“那里是某人的营帐”已经算是尽了全力了。
从稍远一些的地方观察这些光点的话,可以看出面对泰巴河处于最前列的是拉蒙纳骑士团,接着是四位领主的阵营,最里面便是国王直属的部队。
现在,格拉哈姆卿的营帐中,四位领主互相商量着。
这些就是刚刚接受国王召见的人,大家的表情都有些紧张。
“那么,好了,就是今天半夜。”
格拉哈姆卿语气沉重的说道。
四十多岁的厄恩斯特卿以及三十出头的索罗依卿也兴奋的点了点头,但是只有利浦尔卿有些苦恼的说道。
“但是,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利浦尔卿大概五十多岁。是四个人中最年长的。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干什么?”
最年轻的索罗依卿喘着粗气质问道。
“你打算抛弃河对岸的达尔卿不管吗?”
“不,我没这么说。但是,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将会背负逆臣的污名。”
“不要说了。”
格拉哈姆卿态度坚决的说道。
“我们并不是背叛主君。我们只是纠正将山贼看得比历代臣下还重的主君的暴行。”
厄恩斯特卿赞同的点了点头。
“本来在得知塔乌山脉是银矿的时候,就应该马上将山贼们赶出去,但是国王却依然允许山贼独占塔乌山脉……这样下去的话山贼的傲慢永远无法改变。”
“但是,这次远征,国王并没有带任何一位山贼来……”
利浦尔卿依然有些犹豫。
但是,格拉哈姆卿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他,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利浦尔卿沉默之后,全员达成一致,格拉哈姆卿再次沉重的说道。
“就算达尔卿不会,但是跟随他的士兵们都被国王大军的威荣所震慑,肯定会感到不安。万一他们觉得无法忍受逃走的话,接下来的策略就功亏一篑了。必须尽早让他们放下心来。”
“是啊。达尔卿应该也焦急的等着我们的信号呢。”
厄恩斯特卿说完,索罗依卿和利浦尔卿都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他们和达尔卿合谋,将国王骗到了这里。
而且,他们还知道了本应是机密的塔乌的银矿之事。
如果问他们是从谁那里听说的,那毫无疑问就是帕莱斯德。
帕莱斯德打探出德尔菲尼亚隐藏的秘密,然后以此为诱饵说服了云塞和艾格特的领主们。
如果只是要求他们背叛的话,姑且不论别人会怎样,格拉哈姆卿就绝不会同意。
他身为“德尔菲尼亚王家臣下”的自负和骄傲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但是,对方是老谋深算的奥隆。很擅长看穿别人和说服别人。他派遣密使,这样说道。
“贵殿应该知道塔乌山脉是银山一事吧。不,你们不可能知道。这是因为山贼们凭借丰富的银矿产来取悦国王,并得到了国王的宠爱。国王也非常高兴,所以一直跟山贼们关系亲密,这件事贵殿是知道的吧。而我听说山贼们的首领,正是国王尚是流浪汉时的友人,恐怕国王输给了偏爱和银钱的魅力,会疏远祖先代代都身为忠臣的贵殿们,而厚待身为山贼的友人以及他的同伴们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国王必定不会隐瞒银矿一事。将贵殿们和山贼置于同一杆秤上,最后还被凄惨的抛弃,就连我们也觉得无比痛惜。身份跟武勋以及忠诚无关,随意宠爱山贼,让历代家臣不满,重用不符合身份的人,国王的这种行为可以被原谅吗?你们可以就这样抛弃祖先代代的忠诚和骄傲吗?怎么能这样。正因为是国王,才有必须遵守的秩序和规则。而完全无视这些的人,难道还能被称为国王吗?贵殿是很有骨气的人物,所以我才要这样说,现在到了发挥你们真正忠义的时刻了。”
这些人本来面对国王亲近山贼这件事就觉得很苦恼。听了这些话顿时惊呆无言以对。
他们当然再三确认了塔乌真的是银山吗。甚至还威胁使者说如果所言有假的话,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但是使者一点都没有表现出胆怯之意,反而是一脸怜悯的望着这些人,冷静的说道,贵殿们看到国王对山贼们的偏爱,此事不言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