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英知道自己被劫持了,虽然不知道是被谁。
她醒来有一会儿了,缓解最初的头疼后,内心一直处在恐惧状态。
身为威武侯的庶女,平日里待遇仅比嫡女差一点,远胜其他姐妹。父亲和主母对她疼爱有加,既是姐姐又是表姐的嫡女与她感情极好。
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什么时候遭遇过这种事。
四周寂寂无声,手脚被捆着,嘴里塞着布,她害怕极了。
“哐!”
院外,传来了开门声,继而脚步声传来。
张玉英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恐惧在心底炸开,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好事。
“嘿,”脚步声在屋外停下,有人嘿了一声,淫笑道:“这娘们可真漂亮,我刚才偷偷验过货了,漂亮!”
“你真贱....”另一人说到这里,顿了顿,补充道:“竟然不喊我一起。”
张玉英又羞又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两个身影继续交谈:
“她还是个雏儿。”
“废话,这位威武侯的二女儿还待字闺中。”
张玉英一惊,他们知道我是谁,知道我爹是威武侯,竟然还敢绑架我?
这说明幕后主使之人,绝非一般人。
“你说周公子会怎么处理这娘们,虽说是个极出色的美人,但一直养着好像不太保险。”
“呵,想多了。周公子顶多是玩一阵子,腻了,就一把勒死,在这院子里埋了,谁知道?”
“等周公子玩腻了,咱们跟着喝几口汤,这娘们细皮嫩肉,比勾栏里的女子水灵多了。”
“是啊,要不是周公子要尝个鲜,现在咱们就把她办了。”
“谁让人家是户部侍郎的公子呢,走走走,喝酒去。”
“这不好吧?”
“马上就黄昏了,咱们买了酒就回来。”
脚步声远去,继而院门合拢的声音,两人似乎出门喝酒去了。
周公子?户部侍郎的公子?
张玉英脑海里闪过一个锦衣公子的形象,想起了去年元宵节遭遇的事。
他还对自己念念不忘.....
玩腻了....喝口汤...杀人埋院子里毁尸灭迹....被养在豪门里细心呵护的千金小姐,吓的浑身瑟瑟发抖,眼泪夺眶而出。
“呜呜...”她一边努力发出声音,一边扭动四肢,试图挣脱捆绑。
忽然,他发现手腕上的绳子松动了一点。
张玉英一下子僵住,然后安静下来,不再发出动静,双手却用力的绞扭着。
不知过了多久,手腕娇嫩的皮肤都摩擦破了,火辣辣的生疼,她终于睁开了捆绑。
她立刻坐起身,解开脚上的绳索,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口,耐心听了片刻,确定院子里没人,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院子。
东瞻西望一阵,银牙一咬,跑出这辈子从未有过的速度,冲到院子门口,拉开门栓。
门没开,在外面被锁住了。
“呜....”张小姐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
.....
院子对面的街边,许七安手里捧着一碗面,身边站着许新年。
“荤话说的不错哦。”许大郎习惯性的刺激二郎。
二郎不搭理他,目光望向院门:“她会不会出不来?为什么要把院门给锁了。”
“强大的求生欲会激发人的潜能,相信我,她出的来。爬墙就好。”许七安吸一口面,低声解释道:“不锁门痕迹就太重了。”
这座小院就是周立在外面买的私宅,宅里养着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现在那女人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门房,总计四人,都被许七安关在镜子里了。
那面玉石小镜可以容纳物品以及活物,许七安拿家里的仆人试过了。
若非那面镜子,绑架张家小姐的计划难度极大,甚至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时,两人看见围墙边冒出了一颗脑袋,发髻凌乱的张玉英探出了脑瓜。
小心翼翼的打量一阵后,爬出围墙跳了下来。
她似乎崴了脚,趴在地上半天没动弹,许久后才一边哭一边坚强的起身。扶着墙,一跳一跳的逃到街上。
作为锦衣玉食的豪门小姐,能做到这一步,实在是受了天大委屈。
他们出去买酒,黄昏时会回来....她看了眼夕阳,知道自己现在还真正的安全。
也许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回来,也许再走几步,双方就打照面撞上了。
恰好此时,一队披坚执锐的巡城御刀卫路过。
唯恐在路上遭遇绑匪,或者被他们追上的张玉英像是看到了救星,哭着迎了上去。
在御刀卫拔刀前,尖叫道:“我是威武侯的女儿,我被劫持了,你们快救我。”
几名御刀卫相视一眼,立刻围了过去。
周围的百姓纷纷驻足旁观,为首的御刀卫问道:“谁劫持了你。”
“是周立,户部周侍郎的公子周立。”张玉英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