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女——?你一个人在傻笑些什么——?」
「哇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这样对我说道,我不由地跳了起来。
◆伊理户水斗◆
『……如果传染了就能治好,是真的吗?』
又是,梦境啊。
一看就知道,那个女人只是装作聪明的样子罢了,她竟然露出这么魅惑的微笑逼近我……如果是打算骗我的话,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像是要推开逼近的微笑和嘴唇一样,我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黑暗笼罩在我的眼前,过了一会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是我还没有睁开双眼。
真是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单纯了。就在刚才,因为被捉弄了,就做了这么愚蠢的梦。那家伙怎么可能做得到,像那样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袭我。就算是还在交往的时候,她主动过来亲我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几乎等于没有——
我在心里一边傻笑着,一边慢慢地睁开双眼。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吧。因为白天睡了很久,所以这之后恐怕很难再睡着了。要怎么样打发时间呢。这么说来,还有没有读过的书——
「……………………」
「……………………!?」
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在我微微睁开的双眼前,真的有一张静静地闭上了双眼的结女的脸。
我慌忙屏住呼吸。
从结女的嘴唇中轻吐出的纤细而微弱的气息触到了我的嘴唇。
我撩起结女右耳后垂着的长发,把她的脸凑近了过来。如果把她的脸移开,那我醒着的事情就会暴露的吧。因此,我只能用半睁开的眼睛注视着她。
在乡下,夏日祭典那晚的景象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对了,确实有过一次。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亲吻我的例子。
……不,不对。那只是我们之间的平衡发生了崩坏。
那现在这又算什么?是平衡再次发生崩坏了吗?还是只是偶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笨蛋!冷静点!这样的事情要是连续发生好几次那该怎么办?总觉得……原谅我……变成这样……我们可是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啊。是如果想要两个人独处的话,无论何时都能轻松实现的环境啊!变成那样的话,已经——
「……怎么回事?」
——结女的脸突然移开了。
刚才还在的压迫感瞬间消失,被抛在了身后。
我半眯着眼睛,结女看向我这边。我慌忙装睡,我看到结女像是自嘲似的笑了。
「如果传染真的能治好的话,那感染症状什么的就不用害怕了。」
结女好像着魔了一样喃喃自语地说——她快步走出了房间。
当我已经听不到脚步声后,我就立刻直起了身子。
冰凉贴从我的额头上剥落,掉到被子上。
我沉默地凝视了一会。
「……………………」
——……什么?
才不是啊!
这是在对谁开玩笑!谁也没有看到吧!就算是小丑,一个人的时候也会乖乖闭嘴的啊!!
「……可恶……」
身体的状态已经大体上恢复了,只剩下喉咙还很干燥和疼痛。但是,来到这里之后我又增加了新的症状。我感到头晕目眩。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啊,水斗你起来啦。」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由仁阿姨突然探出头来。
由仁阿姨走进房间,坐在了刚才结女坐的椅子上。
「感觉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嗯,是的……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
「果然还是年轻啊。这种时候我想当妈妈,但可惜用不着我出场啦。」
由仁阿姨不停地咕噜咕噜地笑着。
我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到了该变换日期的时候了。算起来我睡了有三四个小时……即使由仁阿姨没有来探病,但回来得未免也太晚了吧。
「其实呢——啊,这算是结女的秘密吧?」
由仁阿姨竖起食指,高兴地说。
「我对她说,要不要我来替你看病啊?结女回答我说『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于是就拒绝掉了。」
……为了我而来看病?就只靠自己?
「明明做了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感到很累。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成有责任感的孩子了啊。」
由仁阿姨的话里没有别的意思,看起来只是单纯地为了自己孩子的成长而感到高兴。
但是,我不能就这样单纯地接受。
我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责任感的体现。
……结女,你喜欢我吗?还是讨厌我?
作为亲人的话,这些都是好事。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我们只是曾经交往过的义理上的「兄妹」或「姐弟」。
但是,如果你想成为其他什么的话——
……轻飘飘的,郁郁寡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