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不良的程度可谓闻所未闻。如果这是个解谜故事的话就太不及格了。硬要说有什么确切之物的话,就只剩下被尽请保存在手机里的理想型帅哥了。
「哈啊……好帅啊……」
「……能不能不要在本人面前对着相片犯花痴?」
我比较着彻底变回了邋里邋遢土男人的水斗和手机里的帅哥家庭教师风格的水斗。
「……呐,我说,你能不能去死一死然后转世成这边的模样啊?」
「我根本无需去死就能变成那样好吗!!」
诶,不可能不可能。
根本连种族都不一样啊,种族。
听他本人所说,那身装扮乃是川波同学出品,看来必须找个机会让他面授技艺才行,那样一来量产也不再是痴人说梦了。总有一天我会把照片印出来,贴在我床上那一带的天花板。诶嘿嘿嘿嘿……。
「……你啊,总有在情绪高涨的时候暴走的习惯呢。」
「哈?我究竟什么时候暴走了?」
「没有自知之明也该有个限度吧你。」
「我才不想被你这么说呢。明明根本就不明白自己这张脸有多标致。」
「你这幅德行还真有本事做出优等生人设啊我说!」
虽说我也自认我确实有情绪一高涨起来就会不知自己做了些什么的习惯,但绝对没有被现在进行时地孤身一人的阴暗男人担心的地步。
「结女酱,早上好!」
早上好,南同学。
时至周一来到学校,我开始了与以南同学未收的朋友们的交谈。
「周末都做了些什么呀?」
「一直都在打工呢。」
「真的假的?我睡了一整个周末呢。」
「好羡慕!」
「结女酱你呢?」
「我也差不多呢。一直都在家里念书。」
「好知性!伊理户同学相当适合读书呢!」
和义弟在水族馆约会什么的,根本没有提及的必要。
没有必要祈求他人的帮助,我在初中时期梦想的日常将如此继续下去。
◆ 水斗 ◆
世上不存在能够无偿实现的梦想。
唯有付出过、奉献过、牺牲过什么之后,自己所勾勒的未来才会化为现实。
而更加贪得无厌的是,所谓梦想,看来还需要维护费来维持。为了维持梦想,为了守护梦想,人们也必须做出牺牲才行。
我看着伊理户结女和数名朋友谈笑风生的、梦境一般的光景,意识到那个开玩笑一般的荒唐策略起到了功效。
自打那次约会以来,南同学再也没有找我接触过。
从监视她的川波那边,也得到了『看那架势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吧。再起不能啦再起不能!活该啊!』的反馈。危机已然消散。
即使如此,我还是必须去做个了结才行。
大概对方也是这么想的吧。来到午休时间后,她给我递了个眼色。
我早早地吃完便当走出了教室,来到了图书室里。那是她向我求婚的场所。
坐落于入口对角线处的图书室角落。在那由书架遮住大半视线的半密室场所中,变装为文学少女的南晓月正等着我。
「对不起喔!闯入家里实在是做得太过火了呢!」
她一开口就双手合十深深低下了头。
「我并没有恶意的!实在是伊理户同学粗枝大叶到忘了锁门,一时间没能禁得住诱惑!」
「我能不能说句你在听锁门的声响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奇怪了?」
这分明是从一开始就一心想要入侵的人的行动好吗。
南同学透过有些土气的墨绿色眼镜,提心吊胆地仰视着我的脸。
「……你会对结女酱说的吧?我的事情。」
根据常识来考虑的话,确实应该这么做吧。
她完全就是个跟踪狂,是个罪犯,别说是结女,大概有必要对警察说一说才行呢。
但是。
「……没关系,算了吧。只要你从今往后能够自重的话。」
「诶?为什么……?」
我将视线投向窗外摆弄着刘海。
「…………只是因为,我不想珍视她而已。」
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若无其事地和朋友们聊着天的那个女人的身影。
我是知道的。
一个因为迷了路就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为了在教室里和朋友们开心地交谈,究竟需要做出多大的牺牲——我是知道的。
「……哼。这样啊。」
意味深长地符合了一句后,南同学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可不会感谢你喔?」
「不,你倒是感谢啊。这时候应该痛哭流涕地感谢我才对吧。」
「才不要。理由只是因为我不想珍视她而已。」
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面对东张西望的南同学,我不禁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你在我家客厅里放了第五张椅子究竟想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