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既会遭报应又危险得要死的事情我哪怕做梦都没想过。即使有妄想过,那也不过是『鸭川里惊现食人鲨把岸上坐着的情侣挨个儿啃过去』的程度罢了。」
「你这妄想比我还要危险得多吧!说到底那么浅的河道里怎么可能会有食人鲨啊!?」
「鲨鱼的身上蕴藏着无限的可能性!」
「才没有!区区鱼类怎么可能有啊!」
「好。那我们就去确认一下吧。这里正好就是水族馆,这样一来你就会为鲨鱼无限的力量而战栗不已,主动跪倒在它的脚下吧。」
「这个男人为什么能自信到这种地步啊……。简直比起冒名顶替传说中的名字发出预告的杀人魔还要傲慢啊。」
我们站起身来,将喝完了的空罐子丢到了附近的垃圾箱里。
原来如此啊。我想。
再也没有了让对方喜欢的义务的同时,我们也失去了必须讨厌对方的理由——我们不过是曾经交往过的义理兄妹而已。
如此想来,比起当时明明还在交往却相互厌恶的关系,实在是要好得太多了。
「死推理狂。」
「死宅男。」
我们毫无缘由地互相谩骂着。
没有丝毫心痛的感觉。
◆ 结女 ◆
「呀!?水溅出来了!」
「喂你个混蛋!不要自然而然地躲到人家的背后!」
「这堵墙还真吵啊。这不是害我听不到海豚的叫声了嘛!」
「这个女人居然声称海豚的叫声比义兄的声音更重要!处以湿身福利之刑!」
「等……不行不行不行!今天这身衣服不行啊笨蛋笨蛋笨蛋!!」
我和水斗一起,按照入场费的份额,将整个水族馆玩了个遍。
让可爱的企鹅治愈着身心,在海豚表演中相互推着对方作为盾牌,在馆内的咖啡馆解决了午餐。当然,我们一路上都一如既往地相互咒骂着。
在回家的路上绕到书店买完书,回到家中的时候已是黄昏。
身心俱疲地试着喊了一声「我回来了」,但客厅中并没有传来回音。看来妈妈他们还没有回家。
「哈啊。总觉得莫名地累了。果然我就不该去做这种不习惯的打扮的。」
在我之后脱下靴子的水斗一边揉着肩一边扭了扭脖子。
啊啊……这身打扮也就到此为止了吗。如果我说我对此没有丝毫遗憾之情的话那一定是一句谎言。毕竟是这个男人,即使再怎么拜托他,他也断然不会再一次做出这样的打扮来吧。
嘛,我也无所谓就是了。说实话,看了一整天也差不多该看厌了呢。眼福已经享够了。
我也回房换身衣服好了——我正如此想着走向楼梯的时候。
「……哟,呜哇,川波居然给我发了这么多LINE。」
大概是想要去洗个头而前往盥洗室的水斗停下脚步,确认了手机。
然后,就这么看着手机界面。
从口袋里取出眼镜盒——
拿出了黑框眼镜!
【+1s】
「————!?」
眼镜?……眼镜!
对了……这个男人每次在家里用电脑和手机的时候,总是会习惯性地戴上蓝光屏蔽眼镜!
而现在的他。
正是我的妄想得以具现化一般的,大学生家庭教师风格的状态!
————油门一踩。
他的知性之风在这脚油门之下再次加速,我心中的某物应声而断。
「……真是的。那家伙情绪高涨个什么劲啊。……哈啊。总之先洗个头好了——」
「STOOOOOOOOOOOOOOOOOOOOOP!!!!」
我竭尽全力地揪住水斗伸到了盥洗室门把手上的手。
水斗大吃一惊地肩头一颤壮举噢身来。眼镜深处的双眼瞪得浑圆浑圆的。
「蛤,诶?什么?停下?」
「发……发型,不行。不能弄掉,现在还!」
语法已经乱七八糟,但看起来我的意思算是传达到了。黑框眼镜里的眉头皱了一皱。
「……为啥啊。」
因为和眼镜实在是太配了。
这种话,当然说不出口。
快、快想啊……!这可不是迟钝全开的时候啊!我要证明我已经不是初中时期的我了!趁现在快想啊,想出一个能继续欣赏这个和眼镜天造地设的知性与倦怠感兼具的文学青年的办法啊!
我的脑细胞正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着。挖空了脑海中的记忆后,我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就是这个!
「是……是内衣事件的惩罚!我得将弟弟的盛装姿态记录下来才行啊!作为姐姐!」
◆ 水斗 ◆
双方各有一次机会,可以对对方提出不违反公序良俗的命令。
利用在内衣事件时获得的这一权利,我成功与结女进行了约会,但结女还未曾行使过这个权利。
直到刚才,我都忘了这一件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