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办法,像你这样正面和对方较劲呢。表面上装出一副明白了的样子,随随便便地敷衍一下,也就这样了。像你们这样投入全身心的能量正面碰撞什么的,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是这样吗?」
故意没有确认关于他所说的话题内容,我回答道。
「光看今天的表现的话,你们不也多少有在较着劲吗。」
「不,你有仔细看我们今天的言行的话就应该能明白的吧。而且你只要看我们至今为止的交流就一定会明白的。——我们啊,在表面上还算是掩饰得挺不错的啦,并没有像你们那样毫不掩饰地正面冲突。毕竟,我们知道那是件极为累人的事。」
「……那,是因为你们都足够灵活啊。」
对我来说,川波小暮是个境遇相似的同志。
但是,如果说我们之间有不同之处的话,大概就是这一点了。
「在我看来,你们的这份灵活,才是最让人羡慕的。」
如果,我们也能有他们这份灵活处事的能力的话——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德行了吧。
川波露出了莫名有些讽刺的微笑。
「这就是所谓的邻居家的草总是最青的么。」
「还顺带着学习了一下国语,这不挺好的嘛。」
「祸兮福所倚呢。」
川波走下床来,翻翻找找地从书包里取出了教科书。
「那我也多少加把油好了。确实,仔细想想,我至少想要考得比南更好些。」
「对吧?我会声援你的。加油吧。」
「不不你倒是教教我啊你个年级第一志愿。」
就这样,我们一边履行着学生的本分,一边迎来了深夜。
川波那家伙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
明明不过是凌晨一点而已,这家伙意外地不擅长熬夜。
虽说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复习指标,但对原本就是个夜猫子的我来说,这依然不是一个能让我泛起睡意的时间。
老是听着男人的鼾声也实在是有些令人糟心,我便走出了客厅。
昏暗的客厅,被从阳台射入的月光映照得有些朦胧。
将视线转向阳台,满眼所见的夜景,只有那仿佛要延伸到世界尽头一般的星空。说是这么说,从集合住宅中看到的夜景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不过对于在独栋的家中长大的我来说,从如此之高的地方观赏景色已经是相当新鲜的体验了。
受到夜景的吸引,我打开了连接着阳台的落地窗。
凉爽的晚风吹拂过我的脖颈。时值五月,正当春天。那拂过的春风,让人感到凉爽却不给人寒冷的感觉,十分舒服。
借用了放在一旁的拖鞋,我来到了阳台的栏杆旁。
在阳台的边缘,是写着「紧急时刻请破坏此处」的白色隔板。在我的左侧,是南同学的房间——也就是,那个女人正在睡着的房间。
说是墙壁很薄,这样的布置下,只要有那个意思,想过去也一点都不难呢。
话是这么说,但打破隔板去隔壁的机会,估计也没多少就是了。
用手臂倚靠着阳台的栏杆,看向外面的夜景。
从手臂前方开始不断延伸下去的光之海洋,在群山的阴影之下被隔断后,又在天空中扩散开来。
比起平时感觉要近上好几倍的满天繁星,意外地相当漂亮。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生平以来还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星空也说不定。就算是SNS上嚷嚷着超级月亮啦血色月亮啦什么的时候,我也未曾打开窗户仰望过夜空。
硬要说仰望星空的经历的话——是的。
也只有在林间学校的,那个晚上——
「——哇啊……」
就在这个时候。
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
我看向左边。
也就是,南同学家所在的方向。
「「……啊」」
我们对上了视线。
我,和在白色隔板对面的,那个女人。
伊理户结女注意到我的存在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视线,嘴里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唔嗯。
「被人看到一个老大不小的高中生对着夜景星空感动到『哇啊……』地感叹出声就这么让你羞耻么?」
「你知道就别说啊!!」
结女把脸埋在阳台的扶手上,脸色红得就像正在加热的微波炉一样。
她的头上,正戴着一个宽大柔软的兜帽。
那是一件配上了不知是熊还是什么的耳朵的,幼稚到幼稚这个词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程度的幼稚兜帽。在那里面用白色的发圈扎成两束的黑发,正像是刚出浴时所披的浴巾一样垂在胸前。
唔嗯。
「看来,被人看到一个老大不小的高中生穿着可爱动物的睡衣的样子也让你感到很是羞耻啊。」
「居然还追击!魔鬼!鬼畜义弟!!」
早说了我是义兄了吧你个义妹。
面对「呜呜呜呜……!」地悲鸣着将连埋在扶手上瑟瑟发抖的结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