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改变。
「……我说啊,就算不加上那根本不存在的两个月,」
听到我喃喃地开了口,结女转而将面颊挪到手臂上看了过来。
「在一起的时间的话,我们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当然了,这是在老爸和由仁阿姨不分开的前提下就是了。」
「……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分开吗?」
「我看不出来有那种可能呢。」
他们若是恩爱到了我们无法直视的程度——也就是像过去的我们那样的程度——的话,我们也许反倒会感到有些不安,但该说毕竟是大人么,我觉得无论是父亲还是由仁阿姨,都在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距离,构筑着互相关照的良好关系。从直观上的印象来看,他们两个人感觉是会长久下去的。
也就是说,我和结女,恐怕这一辈子都会是义理的家人了。
「……真是烦死人了呢——」
「的确。」
这种情况会一辈子持续下去什么的,真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只要累计足够的时间。
也许,就能像川波他们那样,做到在表面上粉饰好各自的关系——这样一来,也许就不必像现在这样,每次都互相吵架互相较劲了。
那样的话,怎么说呢——
「——会寂寞?」
我看向旁边,只见面颊放在手臂上的结女正含笑看着我。
「要是觉得寂寞的话,我随时都可以骂你喔——?」
「请称之为『失去了较劲的对象』。我可一点都没有想被你骂的意思。」
「笨——蛋——呆——子——死——宅——男————」
「……我说你啊。」
我看着结女有些呆滞的眼神。
「你是犯困了吧。」
「…………嗯。」
结女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肯定道。
「你可别在阳台上睡着咯。我可没办法去你那边。第二天变成冻死的尸体我可不管。」
「在那之前我会把你衣服上的纤维挂在我的指甲上——」
「瞧你半睡半醒地说了些什么可怕的话题啊!!」
我推回了结女正要生成冤罪的手。婴儿般的手有些温热。真照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就这么睡在阳台上的。
想要弹弹她的额头什么的让她清醒清醒,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想要找她确认的事。
在她睡眼朦胧,几乎要被睡魔满血虐杀的现在,我一定可以第一时间得到她最真实坦率的答案吧。
我将目光转向那片和两年前有所不同的,一如两年前那样的星空,喃喃自语般地问道。
「……开心吗?」
大概是生平头一次,在朋友家中留宿的经历。
哇哇地吵闹,玩耍,学习——就像随处可见的学生所做的一样,享受现在这一瞬间的经历。
做这些两年前没能做到之事的经历,是否让她感到开心呢。
结女也没有将视线转向星空,就这么看着我,张开了嘴。
「……嗯。」
紧接着,
「……谢谢。」
我将视线重新转向结女,拾起两年前的失物。
「不必客气。」
然后我伸出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
我们之间的距离,比起两年前要近得多。
然而这层隔板,明明白白地将我们隔绝开来。
——不过这层隔板,在非常时期也是可以打破的呢。
我对着这片并不怎么漂亮的星空许下心愿。
愿打破隔板的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
早晨道别叨扰了一天的川波家,我又回到了自己那个亲切的家里。
结女那边似乎是打算和南同学在外玩一阵子再回家,于是我孤身一人打开了房间的玄关门。
一脱下鞋子就有了感觉有些不妙。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我回来了』才对呢。因为我回家时家中有人的情况反倒是少数,所以至今还没有形成习惯。
嘛,算啦。毕竟做出回家的宣告又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呢——我如此想着将自己的过失放在一旁,姑且先打开了客厅的门。
伊理户水斗,生平最大的失误。
「来,啊?峰君,好吃吗?」
「真好吃啊,由仁。我可以再吃一口吗?」
「真是个贪吃鬼?来,啊————」
我缓缓关上了房门。
骨碌碌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门全身上下瑟瑟发抖起来。
……什、什么情况……。
我看到了。
我竟然看到了。
年龄上已是中年的!
亲生老爹!
竟像一对初中生情侣一样!!
不像话地卿卿我我的场景————!!!
「……呜咕哦哦哦哦哦……!!」
好……好想吐……!!
背后的客厅里并没有看到他们对我做出什么反应。看来是眼里只有对方,而没能注意到我已经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