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总是在四周展开一道屏障度过每一天的那个男人,居然交到了女性朋友?
而且,
——是、是阳光下的现充……!是阳光下的现充呀,水斗同学……!
居然被她以名相称了!
开玩笑的吧!?哪怕是我,直到直呼晓月同学的名字,满打满算都花了大约一周的时间!……哪怕是我,直到最后都没有直呼过那个男人的名字……!
直到刚才为止,我都从未考虑过。
我从未考虑过,竟然还会有和那个男人要好的女生出现。
那个家伙,从今往后,怕是究其一生都不会和任何人深交,过着与恋爱无缘的生活——我在内心中的某处,一直都自顾自地,抱着这样的想法……。
「——啊啊真是的!」
脑海里一片混乱,我猛力挥拳向枕头锤去。
我究竟为何如此不安呢,又究竟为何会感到如此焦躁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在嫉妒一样不是吗。
就像是说出了多余的话后大吵一架的——并最终演变成为分手的导火索的,那个时候一样。
不愿记起的往事飘过我的思绪,我不禁一把将头埋进枕头中。
那种事……那种事,我绝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了。
再这么下去,我一定,又会做出多余的事情。仿佛没有任何悔改,没有任何反省一般。
我已经,和初中时期不一样了。
那个总是在意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明明很弱势却总是莫名地顽固,做出多余的事情让一切都付诸东流的绫井结女,已经不复存在了。
所以。
「——咻……哈……」
我抬起头,做了一次深呼吸。
把刚才理所应当似的占据了内心的过去的自己给吐出体外,转换成仔细修缮过后的自己。
大脑冷却后,思路渐渐明晰起来。状态变得有如刚刚清理过内存的手机一般良好,直到刚才为止都因为焦躁感而一团乱麻的感情,也仿佛处理数学习题一般地得出了解答。
我,没有嫉妒。
因为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男人的恋人,他对我而言,已经不过是一介义理的家人罢了。
Q.E.D——证明完毕。
「……好。」
我在建立起宛如埃勒里·奎因般严谨的理论后,从床上起身。
脱下制服换成居家服,用头梳打理好凌乱的发型,看向书桌。书桌上已经摆放了好几本因为考试结束而解除了封印的小说。
我将其中一册拿到手中。
那是外国解谜小说的翻译本,作者名为S·S·范·达因。
范·达因二十则其三——『不可在故事中添加爱情成分,以免非理性的情绪干扰纯粹理性的推演。』
◆水斗◆
「今天也要去图书室么?」
「……是啊。」
「哼。去吧。」
本想着结女怎么一下课就跑来找我搭话,结果她干干脆脆地说完这些话后,和南同学她们一起走出了教室。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眯起了眼。
这份违和感……是怎么一回事啊。
该说是不带刺了呢,还是该说变得淡漠了呢。
和那个女人说完了话——却为什么一点不觉得闹心呢?
「啊?怎么了伊理户?瞧你目不转睛地看着伊理户同学——准确说是盯着。」
川波瞬间露出的怪笑,在看向我的时候收了回来。
「怎么了?」之类的问题,我倒希望你能转而去问问那个女人。
……无所谓了。无论如何,我们成为兄妹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月——大概我和那个女人,都各自开始适应起当前的生活来了吧。
「再见咯,川波。我去图书室了。」
「行吧。我看你最近天天去图书室,那儿有这么好玩么?」
「差不多有你房间那么好玩。」
「别把我房间说得跟主题公园一样啊你!」
如果把黑历史当作主题的话,这话倒也没错。
随口搪塞过川波的问话,我走在早已司空见惯的走廊中。
当我来到坐落于图书室的角落的轻小说书架前,东头伊佐奈果然已经坐在了床边的空调之上。
「你总是来得很早啊,东头。」
「这不是当然的吗。毕竟我在教室里没有容身之处呢。」
「真是可悲的家伙啊。真是没办法,那今天也由我来陪陪你好咯。」
「嘿嘿?」
东头看上去十分欣喜地左右扭动着身躯。而之所以她的表情没有变化,据说绝不是因为情感波动的薄弱,而不过是因为面部肌肉缺乏锻炼罢了。
我坐在东头身旁后,我们一边望着罗列在眼前书架上的书本封面,一边一如将地开始了杂谈。
我们从关于书本的话题转移到近况报告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在结女身上感受到的违和感。
「……我义妹那个家伙,最近总觉得有点奇怪呢。」
「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