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那种情况下,我还几度将自己的唇膏借给他,等他涂好之后再重新来过。……还有些时候,虽然不过是在瞎闹着玩,我甚至曾经直接用自己的嘴唇给他涂过唇膏。
第一次的我们曾是那么的生硬与笨拙,光是稍微碰上一点点就已经是极限。因为鼻尖会撞上而想要侧过脸,最终却变成仿佛互做假动作一般的滑稽场面,让我们不禁笑出了声。哪怕在达成了向右侧脸的默契之后,又会因为粗喘着气而害羞起来,导致接吻无法长久下去……。
三秒一次,略微拉开,换气,然后继续。
在这期间,我们相互凝望,互相爱抚。
待到其中一方轻拍对方的后背,接着另一方也拍一拍对方的后背,就到此为止。
这是放眼这个世上,只有我——只有我和他两人才知道的游戏规则。
大概,这也是东头同学想要在成为水斗的恋人后了解的东西。
而他,事到如今,也一定记得这一切吧。
「……………………」
我弯下腰来,头发从我的右脸垂下。
我就像在读书时那般,将垂下的头发挂上耳朵。
现在的他已经睡着,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他蒙混过关。
只要我心念一动,那份感觉就会回到我身边。
无论是那份飘飘欲仙的愉悦,那份身心沸腾的热情,还是那份渴望与润泽交错往复的满足感,一切的一切都会回来。
回想我们的最后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在我们闹僵前不久吧。应该是在去年的6月份。这份在心中沉睡了一年又两个月的情感,事到如今却重见天日,奔腾而出,仿佛马上就要流出我的体外。
——……我啊,也好想看看水斗同学色色的样子呢。
我也好想再看一看啊。这样的想法,曾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闪过我的脑海。
但是,我已经太久没有看到你的那副模样了。你那双除了我以外再也容不下一切的眼,那双纤细却宛若宣誓着绝不会将我交给任何人一般紧紧拥抱着我的手臂。以及,仿佛你我将就此融为一体的,那份感觉。
一旦回想起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渴望起又一次的体验。
哪怕心知事不可为,却也根本无法抑制自己喷薄而出的心意。
啊啊————
————这,只不过是性欲罢了。
冷静。
冷静。
在内心深处沸腾的一切,急速地冷却了下来。
我明白了。
之前你为什么会拒绝和我接吻——我终于明白了。
回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想获得过去那样的满足感,而想要重复过去的所作所为——在这四个月里,我曾有过无数个这样的瞬间。
但是,……这,都不过是留恋罢了。
曾经满足过自己的东西,现在却已然不再。这不过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洞而产生的欲望而已。
肤浅。
难堪。
丢人。
就因为这样的欲望,让东头同学人生第一次的告白以失败告终——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认同呢。
错误解读。
那样的我们——是错误解读啊。
我深吸一口气,为了不吵醒水斗,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头放下我的大腿,然后站起了身。
明明阻止了东头同学,自己怎么能冒出奇怪的念头来。
稍微冷静一下吧……。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客厅,来到了盥洗室。
镜中倒映出的自己,露出了犹如被踩得结结实实的地面般平静的表情。
「怎么样?水斗君和东头感觉如何?」
晚上,被一脸兴致盎然的妈妈这么一问,我就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她侦查的结果。
「关系非常好」
「嗯嗯!然后呢然后呢?」
「没了」
「诶诶!」
虽然妈妈看上去满脸不甘心,但除此以外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就,那个,没有什么更具体点的东西吗?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这个嘛。比如说,东头同学给水斗同学膝枕……」
「哦哦!」
「东头同学觉得热,突然就脱下了衣服……」
「呀!」
「然后说着很痒就把手伸到胸罩里挠了挠……」
「……嗯嗯?」
妈妈的表情猛然间从兴奋转变成了诧异。
十分正常的反应呢。
「不能忘记的一点是,这些全都是普普通通地在我眼皮子低下做出来的事」
「……嗯嗯……??」
妈妈一脸困惑地歪过头,
「同居第三年的情侣……?」
真不愧是母女。
「但是但是,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你看,水斗君在感觉上也是个不可思议的孩子吧,配上一个同样不可思议的女孩子就,对吧?」
「这个嘛,话是这么说啦」
两人是相当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