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文章我也看了。”
一个中年人漫不经心的取一叠墨卷浏览笑着:“怎么说呢你这样的文字只能说平平常常。”
“要说是平常也罢了我看你文字里还渗着诗词歌赋的杂学中过举的都能看出。”
“正学荒废杂学混淆自然难中举了。”
“你要是安下心不沾染那些外学十年或可中举。”
在商秀才迟疑时几人对他说的话就浮现在了耳畔。
不不能回去。
商秀才咬着牙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难道我还要继续过十年这种贫寒不得志的生活?”
自己的才学水平自己知道才学的确有但想要考上举人却并不容易。
从秀才到举人是一道坎而举人到进士又是一道坎!
便是做了进士就一定能飞黄腾达么?
京城贵人那么多随便一人踩一脚他就会像草间的蚂蚱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商秀才需要后台更需要时间往上爬!
他已不是少年人了时间耽搁不得了!
一腔的抱负想要摆脱现状的那种欲望难道就要因一个女人而止步?
“大丈夫何患无妻!”商秀才眼神冷了下来对自己低声说。
鱼和熊掌岂可兼得?
自己必须要选一样!
若只能选一样那只能狠下心来了。
“我一定会想你的给你烧香给你厚葬并且我发达了宝儿才有前途。”
“你放心害死你的余律和方惜他们也不会活太久。”
“我会为你报仇的。”
想到这里商秀才一咬牙大步流星出去到了门槛时略一停头也不回去了。
“商郎。”不知为什么织布的商娘子似有所感望了一眼。
县城·徐家客店
这是一处偏远客栈此时正是盛夏蝉鸣树静一条街不算很热闹但左是烧饼铺右是一家卤肉铺用食相对方便。
二楼一个临街房间恰有着溶树荫密开着窗徐徐清风而入还是郁热难熬二人正低着头翻看着一卷账本都面带疲色一看就是很久没好好休息。
但他们眉眼又带着一种异样亢奋哪怕再累能获得一点点进展也足以让他们忘却疲惫。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这二人——余律和方惜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已是快坚持不住时突然得到了商秀才带来一份账本!
“县尉陈达要害我我费尽心机从帐房处获得了一份帐本你们看看是不是有证据了?”
这份账本有几卷字迹还不坏使得方惜多看了一眼:“不过神韵尚不足。”
余律笑着:“太孙说科举乃是规矩里见神采其实字迹也是这等规矩还可神韵不足就落到匠工里去。”
“大凡秀才也如此。”
“这还罢了要是苦心就学还能进步怕的是既然太过匠气然后有人就以丑书怪书为荣。”
“这就难登大雅之堂了。”
这话对余律和方惜来说自然极是平常但商秀才听了“轰”一声真如醍醐灌顶浑身一个寒战突然之间想起大人的说话一对应看似不同却丝丝入扣精妙异常。
“是了我就是文章写的平常不出采所以才想攻读诗词歌赋的杂学增益色彩不想却被认为是杂学混淆正学荒废难登大雅之堂。”
“我要是早知道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商秀才牙齿迸着突然又想:“这不能怪我是这些人保守秘密不肯广而告之才使天下人都不能明理进学。”
“我杀他们乃是替天行道诛一学蠹矣!”
想到这里商秀才的心终于略略平静了下来才定神看去只见帐本到来让一直没能有大进展的两人一下子如获至宝!
二人连水都顾不上喝就已一笔笔计算起来连算盘都打的噼啪响。
明明半月前还是不懂细务的进士现在却连庶务都精通了这等人不死何有我等贫寒之士出头?
“噼啪竟是如此……”
“天啊!真是混账!”
余律和方惜一边算着账忍不住皱眉时不时骂上一两句实在这账上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震惊。
方惜算着算着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拍桉怒着:“竟有如此无耻贪婪之官!”
这县尉陈达不过是区区县尉竟这样大胆!
别人都是贪个十分之二三成此人反过来贪了六七成!
更令方惜感到愤怒的是陈达不仅是大胆通过新粮换旧粮再勾结官绅伪造名目尽然还真贪成了!
方惜的怒骂让沉浸在算账中的余律稍稍回过神。
余律揉了揉太阳穴虽精神亢奋让他感觉不到疲惫但一回过神脑袋就有些钻心的疼不得不稍稍停下缓解一下这种不舒服。
与此同时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这卷账本上也忍不住有些怀疑。
这份账本来得也太多太实了。
这中机密账本商秀才到底是怎么得来?真的能这么轻易得来这么多周密资料?
“你这帐本是哪来的?”
“帐房的辛先生是搞老了帐只是一次不谨慎却被县尉陈达辞退还打了10水火棍他怀恨在心所以我花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