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过这不可能,正树确定自己写上了奶奶家的地址,事实上这封回信也是来自奶奶家的地址,但对方却说正树的奶奶并没有住在那里。难道是自己记忆中的奶奶家的地址错了吗?
等等,不对啊。那又是为什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疑问在脑海中不断打转。
也许只是自己不晓得,这位高尾晶确实住在奶奶家,或者是为了照顾奶奶,时常到奶奶家帮忙的人。
比方说,附近的邻居或是巡回看护。
但如果真是这样,您的亲戚并没有住在我家这句话就矛盾了。
果然是记错奶奶家的住址了吗?
疑问不断涌现,不过总之先确认事实吧。
正树来到一楼,向厨房里的母亲问道:
「妈,你知道奶奶家的住址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啊?」
「没什么啦,暑假时我不是拿贺年卡当明信片寄出去吗?那个好像没寄到奶奶手上啊。我想说是不是因为奶奶搬到新家才会搞错。」
奶奶为了方便上医院,差不多在一年半前搬到医院附近。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己记错了那个新的地址。
「所以我想问一下,确定自己有没有记错。」
「是喔。呃,我记得是~~……」
母亲说出的住址与正树记忆中奶奶家的住址相符。
「那么,奶奶家有没有其他人一起住啊?」
「没有吧。自从爷爷过世之后,奶奶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啊。」
「我也记得是这样。」
「对啊,就是这样……怎么了吗?」
「没事,没什么。」
如果奶奶真和某个连母亲都不知道的人一起生活,那个人实在不太可能不把孙子寄来的明信片给奶奶看,还特地回寄一封说是地址搞错的信就更难想象了。就算假设是有个频繁到奶奶家的人,也一样不可能。
那么,这张明信片的寄件人究竟是谁,到底在想些什么?
接踵而来的疑问为正树带来更深的困惑。
要解开这些谜题最快的方法,应该还是直接询问奶奶吧。
正树向母亲问了奶奶家的电话,转身要步出厨房。这时他突然想起,回过头对母亲说:
「啊,对了。妈,下次要是有寄给我的信,你就直接放在桌上啦。你自己把信塞进盒子里,我哪知道有寄给我的信啊。还有喔,随便打开我的盒子也太不注重隐私了吧。」
毕竟正树是正值青春期的高中生,父母擅自进入自己房间,老实说令人不太舒服。不过光是进房间,正树觉得还无所谓,不需要那样坚持。然而金属盒就完全是个人隐私了。里面装着朋友们过去的信,母亲也不应该擅自打开。
正树如此提出他的合理意见。当然他认为母亲会同意。
然而母亲却一脸纳闷。
「你在讲什么啊?你是说哪个盒子?」
「就是我用来装信的那个铁盒啊……」
「哦?原来你是这样保管的啊。」
「呃,你早就知道才会擅自把信放在里面吧?」
「我说啊,我好歹也懂得尊重你的隐私。况且自从上次奶奶寄给你那封信之后,就没再收到寄给你的信了啊,最近我也没进你的房间。」
「真的假的?」
「我干嘛骗你啊。真是的,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母亲傻眼地叹息,转身继续做晚餐。
那反应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母亲真的不知道有那个金属盒。
那么究竟是谁把信放进金属盒?
正树怀抱着更多疑问,拿起家用电话的话筒,拨电话到奶奶家。铃声响了五次左右时,终于有人接起电话。
「啊,是奶奶吗?我是正树啦。」
奶奶一听见正树的名字,语气间立刻浮现喜悦之情,肯定是因为许久没听见正树的声音了。几分愧疚也因此浮现在正树心头。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得解决。
然而,正树也没办法立刻切入正题,便从闲话家常开始,假装问候才是主要目的,大约跟奶奶闲聊了三分钟左右才询问正题。
「对了,我在八月时寄了封明信片,奶奶有收到吗?」
首先得问清楚这件事。
奶奶的回答是「没收到」。
果然是这样啊。正树心里有料到会是这样。
那么就是下一个问题。
「哦,这样啊……对了,奶奶现在都是一个人住?」
奶奶则反问:「是没错,怎么了吗?」
「没有啦,因为久司也开始一个人生活了,我想说一个人生活不知道是怎样,会不会寂寞呢?」
奶奶没有怀疑正树的借口,回答:「虽然会寂寞,但是和附近邻居处得很好,用不着担心。」像是要让正树放心。
「是喔,那就好——啊,抱歉,我接下来有事要忙,我要挂断了喔。掰掰。」
正树放下话筒,满脸疑惑地走回二楼自己的房间。然后他看着刚才一直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