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因为当时从母亲那里拿到的明信片只有九张,而每一张都用掉了。
遥香回答正树的疑问:
「只有其中一张,你没有寄到过去吧?」
「你说七年前?……啊,仔细一想,是有一张。」
正树以为明信片是「实现愿望的装置」那时,曾希望用明信片许愿棒球队的学长去死,但写完之后恢复理智,把那张明信片揉烂丢了。
「这只是我的推测──只有寄到过去的明信片会成为既定的事实。」
「所以说?」
「因为你寄出第八张明信片,这世界变成我不在同一所学校的世界吧?换句话说,你用明信片做实验的理由消失了,也不会有『明信片是实现愿望的装置』这样的想法。因此刚才说的那张明信片还是空白的。」
「所以那一张还留在抽屉里……?」
「我猜是这样。」
「……」
遥香的推测有让正树点头同意的说服力。
「你这样讲确实能解释第九张存在的理由……不过,你为什么会想改变过去?」
「你又是怎么想的?你应该也有你的猜测吧?」
正树之所以会等在邮筒前,就是为了阻止遥香改写过去。这一点她似乎也早已看穿。
所以正树也老实回答:
「我不知道。」
「……啥?」
──如果想待在他身边,该怎么做才好?──
正树收到这封简讯之后,现况发生了变化。因此正树推测遥香可能想和自己上同一所高中,才会引发超自然现象。
「但是光这个理由还是说不通。」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保留自己的记忆?」
遥香耸了耸肩。
「我哪知道。话先说在前头,我还没把明信片寄到过去,而且连内容都还没写,所以我没办法正确回答你的问题。」
还你吧──她这么说完,递出一张明信片。正树接下一看,上头确实一个字也没写。
「终究没机会知道了吗……」
「不过,要猜测倒是不难。」
「真的吗!」
「那毕竟是我自己嘛。不过我得先声明,想改变过去的理由刚好就是你刚才否定的那个原因。」
「那又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不忍心吧。」
为了上同一所高中而改写过去,这一切只是出自遥香的私心。她不忍心为此夺走正树的记忆,所以她没保留自己的记忆,而是以正树的记忆为优先──遥香如此陈述她的猜测。
「你真的确定是这样?」
「没办法笃定,但八九不离十吧。」
「所、所以不是因为有烦恼之类的……?」
「没有啊。」
「是喔,原来没有啊……」
这瞬间,正树安心地吐出一口长气,浑身无力地蹲坐在路旁。
虽然怀著觉悟回到这个时间,但真相似乎没有想像中那般严重。不过,遥香说没什么重大的烦恼还是值得高兴。
正树发现一直哽在胸口的烦闷顿时消失的同时,也察觉了另一回事。他忍不住压低声音吃吃笑著,遥香疑惑地询问理由。
「因为你啊,就只是想上同一所高中就……啊哈哈。」
「是、是怎样啦,有什么不满吗?」
遥香明白正树在笑什么,脸沸腾般通红。那模样让正树笑得更开心了。
「哎呀~~原来遥香同学也有这种可爱的地方嘛~~」
「烦死了!我有这种希望很好笑吗?」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
「那就给我把脸上的贼笑收起来。」
「啊哈哈哈哈!」
「住口!」
正树哈哈大笑,声音响亮得让眼前的少女严重抗议,好一段时间田野间回荡著笑声与抗议的怒骂声。
隔天早上。
起床后正树揉著刚睡醒而模糊的双眼,换上制服准备上学。途中,他的视线飘向摆在桌上的那张明信片。
昨天遥香说她已经用不到,把明信片还给正树。当时正树问她:就这样不上同一所高中没关系吗?她补充说明因为她发现没这个必要性,才交还这张明信片。
虽然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但放弃改变过去也是件好事。
无论如何,遥香的问题已经解决,剩下的疑问就只剩爷爷的断缘。
究竟有什么样的真相在等著自己呢?
也许就像遥香的问题一样,查明真相后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尽管心中希望那是因为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正树总觉得要让爷爷刻意断绝与故乡的关系,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正树到校后,首先确认遥香在不在教室里。既然明信片不在她手上,过去改写应该就没有发生才对。尽管如此,正树还是不由得感到担心。不过那似乎是白操心,教室里找不到遥香的身影,同班同学也没人知道她的名字。
「这样就好。接下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