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和我相遇时,她也是像这样忽然现身,调皮地笑著。
模样和以前几乎没变。自称不老不死的她,经过五年的岁月体现了那句话。
清澈得彷佛会把人吸进去的蓝天下,银色长发映著光芒波浪起伏。彷佛全身带著光芒──但是,那和佑马的神圣光辉不一样。
她身上的光辉冰冷而毫无生气,宛如阻碍他人理解的帘幕。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叫过她『师傅』。
「带著『楚楚可怜的灾殃』一起来,是因为想到有我在吗?觉得一个人打不赢我吗?明明都长那么大了,心却还是保持小时候那样呢。」
看著那彷佛目中无人却毫无邪气的笑容,我的内心同时涌现互相违背的情感。
──非常怀念,还有同等的心痛。
「像那样戴著假面是为什么?明明瞒著我也没有意义。」
「……是啊,没错。我应该在来到你面前之前,先摘下来的。」
我一摘下假面,蜜拉露卡就一句话也不说地接过去帮我拿著。
师傅看到我的脸便非常喜悦──尽管如此,我必须展现我现在的样子。
为了一一纠正她对我的错误想法。
「小迪果然没变,依然是我知道的小迪。为什么要伪装自己,守护这种不安定的国家呢?」
在小时候的我眼中,她是无法望其项背的大人。然而如今我的身高超越了她,已经不觉得永远敌不过她了。
但是,即使身在只要有心就能瞬间拉近距离的地方,仍然无法靠近。师傅看起来好遥远。
「真不巧,以我现在的身分立场,不能永远把自己当成小孩子。」
「小迪可以不必逞强喔。小迪看到我的时候,觉得很怀念吧。不管我做了再怎么恶毒的事情,小迪都觉得既然是我就没办法吧?那是因为小迪想要接纳我喔。」
「唔……我不说话静静听著,你就开始胡说八道。就算你是迪克的老师,但做的事让人可不能坐视不管。你扰乱王都打算做什么?」
即使被蜜拉露卡逼问,师傅的笑容也毫无阴霾。师傅毫无防备一步一步走近我们。
「不要再靠过来了。超过一定距离,我就会发动攻击喔。」
「既然你会空间魔法,应该迟早也能够使用转移魔法阵。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用?我想现在的小迪也能够使用,我会像以前一样教小迪的。毕竟不教你们的话,就没有任何要素会让我输掉了啊。」
师傅充满自信,她拥有足以佐证自信的庞大力量──
师傅唯独对我总是很温柔。
那样的师傅宛如诅咒般不断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要求你动手,你一定要杀了我喔?」
「……你的心为什么病了呢?以前我不肯去瞭解,而且当时的我很弱小,也没有那个资格,但现在不一样了。」
「真的是那样吗?明明连我的名字都还不敢问,称得上有什么改变了吗?」
彷佛看透一切的那双眼眸、像这样只有调侃我时流露恶意的嘴角,我都讨厌得不得了。
身披的斗篷底下穿著宛如仙女的装束,眼眸却蕴含彷佛会把人拉进去的无尽黑暗。而且,她竟然也在自己的脖子上戴著项圈──那是对应从属的项圈,用来支配的魔道具吧。
如果问她将那个魔道具做成项圈形状的用意,她应该会回答「所谓的支配,就像是自己也受到支配物束缚」这种话。
「呵呵……原来如此。看你们没有魔力连结,可见小迪果然忘不了我。小迪确实记得,我曾经说过愿意收下小迪。」
在蜜拉露卡面前,师傅毫不留情地想要挖开我的旧伤。
以为自己很强、以为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时候,也是师傅纠正了我的错误。
──她用强力压制我,说要教我人类最美、也最丑陋的部分。
我不记得那时候我说了什么师傅才放开我,和师傅之间尽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蜜拉露卡担心地看著我。让她露出那种表情,身为男人真是惭愧至极──但我也不是永远都是师傅说的那个样子。
「……直到你刚才提起过去,我都忘了这件事,我也以自己的方式活在当下。」
「我没忘喔。因为我没忘,所以小迪也绝对不会忘。我应该就是这样教你的喔。」
「迪克,不需要再说了。不管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都无所谓。」
蜜拉露卡的魔力凝聚起来,随时能够展开魔法阵。不是歼灭,就是破坏。即使面对这种威胁,师傅仍然不为所动。
「迪克不是你的所有物。你自认现在也支配著他?真不巧,这个人可没有弱到会乖乖听某人的话。」
「没有任何人能够介入小迪和我之间,因为小迪依旧在使用我教他的魔法。」
「那又怎样?并非学生就注定无法超越老师吧。」
「蜜拉露卡,不要紧。我完全没动摇。」
「……迪克。」
我拿著出鞘的长剑摆出架式。师傅见状,同样拔出腰际佩带的剑。不必使用重剑也能够获得十足破坏力的师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