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位?”
“那个,刚才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因为突然的回音让秋晴捂着耳朵,板起脸思考。
刚才?对不起?
明明素未谋面,但她却对人道歉,看来好像是已经有过接触了。这样的话——就是她了吧!
“你是刚才洒出咖喱的?”
“是、是的。那个,我是1-A从育科的四季镜早苗。发生这种事,该怎么说呢……真的是非常抱歉……”
“啊,没关系,您请节哀——啊,不对,这是葬礼才用的句子啊!”
或许是因为心脏还像是快要跳出来一般,根本冷静不下来,所以变成自己搞笑自己吐槽的诡异状况。总觉得自己做了非常丢脸的事,原本还没干的身体又流出汗来。
话说回来,就算不知该怎么回话,但挑那个辞也太蠢了,搞不好她是故意用咖喱跟烤饼发动轰炸啊!
不过她那不知所措的反应看来是真的,从摔那一跤跟这段对话就可以看出来……
“真是的,我做什么事都常出错……到目前为止已经造成了很多麻烦,还好都差一点没有伤害到别人……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啦,不过都有把伤害压到最低,结果这次却发生这样的大失败……”
“……其实不用那么悲观啦。”
“不,居然对转学生同学做出这么过份的事情……啊啊,害您的头发都变成咖喱的颜色了……!”
“呃,这本来就是这种颜色。”
在秋晴认真的吐槽下,名叫四季镜的女仆少女才总算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是、是吗!?我以为都是咖喱害的,因为我的错才变成这种下流的颜色……”
“…………喂!”
“啊……!?不、不是啦!我觉得是很好看的颜色喔!跟转学生同学非常相配的颜色……啊!这样好像在说转学生同学是适合这种颜色的下流阶级啊!?”
“……………………喂!”
“啊,我没有那个意思,对不——嗯啾!?”
四季镜自顾自地暴走,将头以猛烈的气势朝着门板一撞之后叫了一声。附带一提,门板是以能有效抗湿气的不锈钢所制成,从声音听起来就好像很痛。
因为这记头槌让门渐渐敞开,仔细看了看穿着女仆装的四季镜早苗之后……秋晴在心中确定了一件事。
绝对不会错!她非常地脱线……而且还有点天然呆。
看着那个标准的完美脱线女仆按着额头蹲在地上,秋晴心里有一半觉得非常佩服。四季镜注意到那股视线之后急急忙忙站起来,眼睛里还是泛着泪光,看来真的很痛。
感觉有点可怜呢……这时他发现一件事——
看着眼眶湿润的她,不知为何心脏像是有针在刺般地静不下来。自己明明没有做什么坏事啊,却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咦?难道都是我的错吗?”般的罪恶感。
说不定很不妙啊!跟朋美是完全不同种类的魔性。
这股很难堪的感觉让秋晴忍不住转开视线,用手随便拨弄着还没干的前发:
“啊、没什么啦,该怎么说呢……我自己发呆没躲开也有错,你不用那么在意啦。”
“没这回事!会造成那种事态,全部都是因为我太着急不小心绊到自己的脚,一切都是我的错!”
四季镜看来打从心底觉得是她自己的错,人家都已经帮她找台阶下了,却又被她全力否定。
可是她这么说会让人很困扰啊!真的很困扰,持续攻击着心脏的心理针,已经从缝衣针升级为冰凿了。
其实秋晴也非常清楚——
那的确是她的错,这点没有任何疑问。
但是,当时在自己前面的瑟妮亚却成功地回避了。
然后自己是因为不知道四季镜早苗这个脱线台风的存在,才让反应慢了一点——说来确实也是这样啦!
但是——还有其他原因。
如果是平常的自己,在瑟妮亚采取回避行动的同时,应该就能立刻察觉来自上空的危机,然后在惊恐中进行回避——再怎么惨也不至于直接命中才对。
但是实际上却是遭到直击,其理由则是被裙底风光给吸引。第一次看到实际的吊袜带,以及从隙缝中隐约看到的大腿等等——这些,就算被人扯开嘴巴也绝对不能说。
不过敏锐的朋美似乎有注意到。洒水降温的同时,也有听到她在耳边以冷冷的声音说着:“果然秋晴也是男孩子呢!”而秋晴当然没办法反驳。
说实在,秋晴也不想多做诸如“身为一个健全的男孩子,看到裙子掀起来一定会看啊!”之类,会被人怀疑自己身为一个人正当性的辩解。肇事者的确是四季镜,但如果详细状况被发现的话,肯定会被说是自己的错,这点他至少有自知之明。
所以……被对方用“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地深深反省”般的眼神看着,让他的良心好痛啊。
秋晴一副被全身流出的汗水催促着般说道:
“不是啦,怎么说呢。你看,我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没有闪开的确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