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都没有。
于是他玩味着一直以来都在忍耐的人生,一面往宿舍踱回去。途中他顺便思考刚才发生的对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手上的搭档卡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全是事实,赫蒂耶的死亡预告也让他的心跳加快好几倍,现在都还没恢复正常速度。
他们最初见面的场景非常具有冲击性,之后又有一次插曲差点有人因此赔上性命,或让他的人生从此产生重大转变。那阵纷扰过去后,双方好一段时间维持着一般的接触。此次这对阿弗兰教的搭档特别为了考试采取行动,有种出乎意料的感觉。
「总觉得太突然……她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啦……?」
如果真有其事,主谋大概不是纯洁无瑕的主人,而是旁边那位阴险程度跟朋美不相上下的侍女吧。
……可是赫蒂耶跟朋美不一样,那位杀手侍女取人性命根本不用眨眼,而且总是随身带着匕首。如果她说自己的本行其实是杀手,秋晴一点都不会怀疑。
正因为如此,要拒绝她们根本是……
「——真是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咦……啊,电钻女?」
他整付心思陷入思虑之中,听到有人在对自己说话时才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面孔——应该说发型很熟悉的人。
瑟妮亚穿着便服,满脸不高兴地盘手看着他……而且,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回到了从育科宿舍附近。
他稍微感受一下这接近空间跳跃的滋味,然而对方似乎不满意他的反应而竖起柳眉,同时用手抚弄着卷成长串的金发。
「……笨蛋庶民,之前我说过的话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不是说过不可以再那样称呼我的头发吗?」
「…………啊~~对对,的确有说过。」
他完全忘了有这回事。
不过他也想为自己辩解。平常在把话说出口前都会先确认是不是用名字称呼,但是像今天突如其来的场合就没办法了。何况电钻、电钻地叫习惯后,就算没有什么恶意也会不自觉脱口而出。
「抱歉啦,一下反应不过来,就……」
「……哼,你是说自己一个人在想事情?」
「咦?你怎么知道?」
「在这视野良好的地方我又没有刻意躲着,你却完全没有发现。而且还带着想找肥羊观光客大敲竹杠的眼神,有点观察力的人都看得出来啊。」
这么一说,秋晴大概能够了解。不过谁要去找观光客敲竹杠啊?这电钻女到底是怎么
看的,会把正在沉思的人认作见钱眼开的金光党呢?
……唉,也是。自己光是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路上,就会被其它女生打小报告说他「看起来像是吃了禁药」;然后心情有点不好,摆出臭脸的时候又会有人跑去哭诉「眼睛稍微对上一下就觉得自己要被杀了」。这些例子早就多到不胜枚举啦。但还是很不想被这受到什么攻击都会十倍奉还的人念。
再说,这次是自己先有不对的地方,他决定不多说些什么,直接向对方说明不久前发生的事。
「好啦。其实刚刚二年级的爱榭跟赫蒂耶才出现过,把这东西给我后就又消失了。」
「这……搭档卡?」
「是啊,如你所见。之前明明没打什么交道,这次竟然会这么迅速,所以纳闷她们是在打什么主意。」
关于被威胁的事姑且先不说……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为了学姊们的名誉着想,才不是因为觉得说出来很丢脸喔!
秋晴自顾自地尴尬着,用手搔一下脸颊。瑟妮亚则面色僵硬地凝视他手上的卡片。
一直沉默下去会很不自在,于是秋晴提出了问题。
「对了,你们有跟上学期末的考试一样先知道这次内容吗?有的话,搞不好她们就是看准内容才……」
「……没有,我们只收到搭档卡跟一封希望能协助测验的信。就跟平常一样,夏天那次比较特别。」
「这样啊,果然…………………………完全不懂。」
他放弃思考,叹了一小口气。
「……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无济于事,学姊的话又不好意思拒绝。这次就去看看情况好了。」
「什么……你打算接受?」
瑟妮亚听到这句话马上瞪大眼睛叫出声来。这样是还无所谓啦,但是可以请你放开我的胸口吗?一个贵族的女儿动作这么快是要做什么?
反正秋晴也没特别觉得不舒服,索性就让她抓着,并且努力保持冷静的语气。
「赫蒂耶不知道考试内容的话,也没办法设圈套跟动手脚,而且随随便便拒绝了,她可能又会发狂……」
「唔…………是有可能啦……」
「何况我能不能找到其它人做搭档也不知道,又已经慢好几步了,因此更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嗯,连自己都觉得这番话说得真不错。既能说服自己,别人也会觉得很有道理。这可比「杀手侍女威胁起来的样子太恐怖了」的说法好太多啦。
他正想这么夸赞自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