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很正常啊?你们平时就是那个样子……」
「因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嘛。对不对,日野——喔不,秋晴同学?」
——不好意思算我求你那种事情不要对我说……!
「……举些例子来说说你们平常亲密到什么地步吧。」
「总、总之有很多很多!之前上课的时候他不但挺身出来救我,我不小心走错浴室时他也对我很好……总有一天我们会共度晚上,一起迎接太阳升起吧!」
「…………喔,这样子啊。」
秋晴的祈求没有成真,同时四季镜愈说愈兴奋,另一边的朋美说话声音也跟着愈来愈低沉,这真是太可怕了。
这时四季镜抱住秋晴的方式进入第二阶段。她把手绕到自己的颈部,而肩膀跟背上则有某种柔软的物体不停挤压着——同时还「绷」地发出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
秋晴下意识以为是朋美终于忍耐到理智断线了,他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不过对方同样也忘了要演戏,脸上出现慌张的神情。
「四、四季镜同学?你的制服、胸前的扣子弹开了!」
「那是常常发生的,没有什么!而且现在我不是四季镜同学,是彩京小姐!」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啦……糟糕,露出那么——」
秋晴实在很想知道朋美究竟看到了何等美景,可惜这个愿望没办法实现。
倒不是因为他被四季镜紧紧抱着离不开身体。
真正的原因在于,无论他怎么拍四季镜,对方就是不把缠住他脖子的力道放松。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带往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糟糕,这下真的不行了,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虽然情况非常不乐观,但既然是个男的,就要欣然接受如此幸福的死法啊——他正快速接近死亡的世界。
直到朋美惊觉事态严重,赶忙过来阻止前,他就那样不断徘徊在某个接近天堂的地方。
◆◇
这场模拟相亲中,秋晴被批评得毫无价值、绝望到几乎想一了百了,然后又一度差点真的死在某人的温柔乡里。好在这些终将有结束的时候。
体感时间大概过了六小时,实际时间则是四小时再多一点,三个人的练习画下了句点。
原因呢,不是他们已经练习得非常完善,当然更不是秋晴的精神力超越极限而口吐白沫昏倒在地,单纯是因为四季镜必须先行离开了。
「那么,两位就请好好加油喔!」
她开朗的笑容中看不出一丝疲累,说完这句话后便回去帮忙准备宿舍的晚餐……精神饱满是好事没错啦,但想必待会又要把银制餐具凹成非常不自然的角度,或是钩到桌布把一切搞砸了吧。
会议室剩下秋晴跟朋美两个人,他偷偷长叹一口气。尽管朋美不再因为四季镜的缘故莫名坏了心情,弄到这样还是让他的身体快要累垮了。虽然整场练习中有好几次休息时间,这四个小时还是太过险恶,累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
转进白丽陵就读之后,他认为自己不只是体能,在精神层面也有不少强化,但这种事情跟劳力性质的工作大不相同。在这段密集的时间中,精神力会一点一滴地流失,因此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下也是有所极限的。
「……那么,我们继续吧。」
不过朋美却还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还要啊?我觉得练习已经很足够啦。」
秋晴差不多要举白旗投降了。身心的疲惫是一大原因没错,另一个原因是剩下两人后,朋美脱下资优生的外衣,表情明显有些不悦。
她不高兴的理由……也并非不知道。我想,应该,恐怕是不满自己跟四季镜贴得那么近吧。四季镜遗在场时,因为对方也是来帮忙的,她才没有多说什么。而现在可就完全不加掩饰了。
「什么嘛,秋晴。不能享受四季镜身体的触感,所以就不想继续下去了吗?」
「什么享受,你那是在瞧不起我,竟把我跟轰或慎吾还是变态狂之辈相提并论!」
「哎呀,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啊?竟然还露出那种好色的表情……什么嘛,之前我紧紧抓着你的时候就没有那样啊。」
朋美瞪秋晴一眼,带着怒气如此说道。这让秋晴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她是指之前在托莱水上乐园的鬼屋中发生的事吧,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搬出来用……!
「那个……那是因为你在害怕嘛。」
「现在我也一样很紧张啊,情况其实没什么不同吧?」
「当然不同,差很多吧!干嘛把其它无关的东西也扯进来啊?」
秋晴大声提出抗议,但对方只是把脸撇到别处,不肯老实承认眼前的事实。她平常活用各种理论的样子固然不好对付,此刻任何道理都跟她讲不通却是更麻烦的。
这家伙明明黑心得要命,又精于算计,行为却像个喜欢恶作剧的小鬼头,想要条理分明地说服她应该不太可能……不,光是拿理论说服她这点就不可能了吧。
现在这个情况让秋晴感到不乐观,朋美则盘起双手,不悦地用手指敲着上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