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重点敌人大地要说的话确实令人好奇。
于是秋晴望向站在麦克风前的大地,大地也在这时开
口,声音从扩音器传来。
『未来两年,我希望能在白丽陵砥砺自己,往我的目标前进——完毕。』
话一说完,大地就地转身离开麦克风。
这画面让秋晴看开了嘴——
「……什么完毕,才五秒就没了耶。」
他还真的只是表达了自己的决心,极端到观众都不知道要拍手,大概都和自己一样错愕吧。连轰都说不出话了。
就算大地本来就不是出口成章的人,但这也太夸张了。他是想把所有心意浓缩在一句话里面吧,可是致词没有人在一击必杀的啊。
虽然那比起又臭又长的演说来得好,也很有大地的风格。
问题是——
『已经结束了吗~?那么,请最后一棒日野秋晴同学好好加油吧~』
……这样我不就没时间想了吗?
原本还以为至少能想个三、四十秒,现在全都完了。在指挥中心等着看重头戏的枫以及比人造人还冰冷的深闲注视下,秋晴明白自己必须认命。
「上啊阿晴,表现的时刻到啦!能让观众大爆笑就帅呆罗!」
「……吵死了……我走啦。」
就这样,什么也没准备的秋晴留下摆明在乌鸦嘴的轰走向前去。
大地退到一旁没有走来,想趁错身时说句话都不行。也罢,他已经尽自己所能努力了,这种想法只是我的私心而已。假如说这么短是他的计谋,那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秋晴一面走近立于田径场中央的麦克风,一面拚命地想自己要说些什么……但就是没有灵感,人都在麦克风前了也没有奇迹发生。
不仅是思绪混乱的焦虑使秋晴冷汗直流,来自观众席的视线更是可怕。轰和大地还真厉害,竟然能站在这种地方说得那么顺,总觉得自己螺丝吃定了。
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态下,就算想深呼吸安定心神也差点呛到。
尽管如此——
『好,比赛终于来到最后的最后了~秋晴同学,请开始吧~』
理事长还是无情地宣告开始,秋晴跟着紧咬下唇。
完全无法思考,脑袋一片空白指的就是这样吧。在寂静的田径场正中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焦虑随着平自流逝的时间逐渐扩大,使秋晴紧张得左右张望——
「…………啊。」
和大地对上视线。
见到即使下了场也绷着一张脸的室友,秋晴抽了口气。
然后几近下意识地转向背后,看向列席在指挥中心前的两人。
朋美和瑟妮亚跟其他在第三项目时作为搭档的上育科生一样,都注视着秋晴。不知她们的心情有过怎样的变化,表情极为相似。
原以为她们会因为秋晴迟迟没开口而担心害怕,但完全猜错了。
……明明关系那么恶劣的两个人,竟然都像出征前的士兵,目光如炬地望向这里。她们只是注视、凝视着,眼神中感觉不到任何「加油!」、「振作!」的情绪。
然而——却能感到无止境的「信赖」。
秋晴不禁苦笑、转回前方。
……她们这么相信我,我怎么能辜负她们的期望呢?那样太可耻了。
如果不拿出足以回报的表现,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来到白丽陵以后认识了很多人,也学会了很多事。』
声音经过麦克风送出扩音器,传回自己耳里。
混乱的思绪已在不觉间拉成一条直线,让字句不需多想就能自然地流出口中。
感觉很像所谓的心无杂念……又有点不太一样。
脑袋中浮现的不是现在需要的词语或构想,而是一张张的脸。
『有很多就读普通学校所绝对不会有的体验,对上流人士难以想像的生活惊讶万分,被吃重得吓死人的从育科课业压得喘不过气……让我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每天都过得十分紧凑、充实。』
——此时浮现脑海的,有入学第一天重逢的黑心青梅竹马的脸、不由分说就把人当罪犯却又不时纠缠的金发电钻。
有举世闻名但怕羞内向的画家学姊、以及跟学姊一样不甚习惯白丽陵这个大号微缩模型的小公主。
有脱线到不行但深爱姊姊的同学、几乎什么都不会但深爱妹妹的绝美学姊。
有温柔纯真的中东大小姐加誓以生命守护她的毒舌侍女、身材姣好的修长中华姑娘。
寡言的万能室友总是能令人深感佩服,而唯一的男性上育科生能力虽然优秀,但是个自恋过头的变态,令人避之唯恐不及。
本性横流的假关西腔万能笨蛋,和他成天收烂摊却几乎不抱怨的室友,都是我身边的学习对象。
其他的从育科同学和平常不易接触的上育科大小姐们,在各种场合给予我帮助或指点,告诉了我人际关系的重要。
游手好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