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所在的理事长室路上,秋晴不断地想、不断地想……
「——大地,要不要跟我比赛?」
「…………比赛?」
大地对秋晴唐突的问题投以怀疑的眼光。
刚在厕所换上平时当睡衣用的作务衣和棉袄出来就被人劈头这么问,也难怪他是这种反应。
大地是回来换下制服,准备到餐厅吃晚餐的。尽管大地还是避着他,但秋晴也不是傻子,知道要逮人就得守在教室或这个房间里。
于是秋晴想用较为为强硬的手段,趁对方脱逃之前正面对决。
今天放学后,秋晴对如何修补自己与大地的感情想了很久,但最后得出的方法其实相当简单。
「也许你自己也想过很多,不过,能先请你把那些暂时忘记,和我在晋级测验里比一场吗?」
「……为什么?」
「最近,我们的关系一直很糟,可是我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你生气……所以干脆趁这个机会,用比赛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用比赛就解决得了吗?」
事实确如大地所言,那根本治不了本,秋晴也明白这点。
然而,等到自己找出原因道歉,恐怕就太迟了。
所以就换个角度——用逆向思考全垒打的感觉做了这个决定。
秋晴坐在床上,正色看着略为皱眉的大地,说出拟过稿的话。
「总之我们就拿测验比个赛,赢家能要求输家做一件事——这条件不错吧?」
「……!」
听了这个提议,大地难得露出意外的表情,也盯着秋晴看。
「你说……做一件事?做什么都行吗?」
「这个嘛……嗯,就是那样,正常做得到的都算,像从屋顶不带绳子高空弹跳或是到街上裸奔之类太乱来的就不行了。」
「……也就是说,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就好?」
「对啊。只是还不知道要考什么,输赢可能不会像球赛那样明显;从理事长也有份看来,最后可能是看排名之类的吧。所以,就用那个结果决定吧。」
「……………………做一件事……什么都行……」
大地像是没在听,将这几个字喃喃地一再咀嚼.
这种事在比赛中应该很常见吧,他的反应还真大。乡下长大的他可能很缺乏这方面的经验,说不定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所以……呃,我也不是这样就想解释他的反应啦,但现在只能这么想。
有点吓到的秋晴重整旗鼓,继续说出他真正的用意。
「如果我赢了就不好意思啦,希望你能不要再计较这次我惹你生气的事。老实说,一直这么尴尬下去我也很难过。也许我这样有点任性,不过可以的话,希望下学年我跟你还能像以前一样。」
说到这里,秋晴更觉得自己很一厢情愿。就算不知道他为何生气,还是得要诚心诚意好好道个歉啊。这样的想法不断在秋晴脑中戳刺着。
但是对秋晴而言,这方式还是比迷迷糊糊道歉好,至少自己能够接受。至于大地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啊……尽管如此,秋晴心里还是有点害怕,而大地的反应是——
「…………日野要听我的话做一件事……什么都行……」
他依然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彷佛什么都听不进去……到底想到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该不会他已经恨我入骨,准备尽一切所能恶整我吧?
在席卷而来的悔意中,秋晴勉强吊起嘴角,试问大地的意思。
「所以…………这个条件可以吗?」
「……可以。啊,不准赖皮喔!」
「啊,嗯……知道了。」
看见室友静静燃烧、背后彷佛随时会冒出青白火焰,秋晴深觉自己这步棋下得实在太早……
另一方面,也因为这件事至少算是告一段落而放心地摸摸胸口。
接下来,只要在测验上全力以赴就行了。
无论是回覆朋美的告白还是向瑟妮亚表明自己对她的想法,一旦遭到退学就全无意义。
因此现在该做的,就是通过测验、成功晋级——
立出近程目标后,脑袋顿时清醒多了,事情果然还是愈单纯愈好。复杂的事很容易让人一味地想着「该怎么办才好」,迟迟无法动手。
终于重获自由的感觉,让秋晴收紧嘴角说:
「好,我们就在礼拜六决一胜负吧。可不要受伤或生病罗?」
「那当然。别以为我会放水喔。」
「我当然不会那么想。」
虽然这样的彼此激励有黠太青春了一点,看在好不容易能和大地正常说话的份上,就别想那么多了。
好久没感到如此振奋的秋晴和大地相视而笑,心里开始对理应难关重重的晋级测验有着些许期待。
◆◇
礼拜六之前没有任何特殊事件或活动,时间就这么在一年级生的微妙气氛中平淡地流逝——
很快地,测验的日子终于到来。
『各位同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