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女一语不发地看著手上的书页。
然后立刻解读记载在上头的文字,不到数秒就翻页。
她现在手上拿著的书籍似乎是历史资料集,内容粗略地整理了这个世界构成的经过。
看来原本就是编纂来让人学习的,文章浅显易懂。刚才读完所谓的「小说」这种书,本来一句话就可以总结的事却刻意以难解的说法表达,害她费了一点时间才探索出那本小说的意图。
不过,这就是人心的微妙之处吧。少女微微眯起眼睛,感受震动鼓膜的声音变化。
现在少女的周围摆放著好几样像是电视、收音机、卡式录放音机这类的电子机器,每一样都各自发出声响。报导、戏剧、实况、单口相声、音乐,拥有各种形态的声音,不断重叠交错地渗透进少女的脑海里。
「……呼。」
不知维持这种状态多久,少女阖起最后一本书,轻声叹息。
「……原来如此,语言体系我已经掌握个十之八九了。」
她关掉四周闹哄哄的电视和收音机,如此说道。
「…………」
于是,坐在少女对面的少年和他的妹妹──好像叫作真那吧──哑然无言地望著少女。
「……?怎么了?」
「呃,你问我们怎么了……」
「直到昨天还只会发出『啊……』、『唔唔……』这类声音的女生突然流畅地说起话来,任谁都会惊讶吧。」
少年和真那如此说完,疑惑地皱起眉头,脸颊流下汗水。
「只要有足够的文字声音情报,就能从它们的共通要素类推出语言体系。当然,推测的成分居多,难保细节部分不会产生差异。」
「没有,就我听来,简直是完美无缺。」
「嗯。应该比真那用的国语还正确吧。」
「兄长接下来一段时间只说得出『啊……』跟『唔唔……』这类屁话,所以我好歹也会强过你这位兄长。」
真那面带微笑,手抚上竹刀袋。少年连忙制止她。
「等一下,你冷静点。我就喜欢你说话有个性。」
「知道就好。」
真那哼了一声,盘起胳膊。少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真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望向少女。
「──对了。既然你天杀的能沟通了,我有事想请问你。」
「……?什么事?」
「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你的能力显然非比寻常。兄长说你好像待在那场大爆炸过后的现场,那是你干的好事吗?」
真那眼神锐利地询问。
不过,也难怪她会表现出这种态度。电视新闻播放的全是昨天侵袭关东的大灾害,曾经位于现场的人就出现在眼前,要人不在意才强人所难吧。
不过,少女犹豫了片刻,甩了甩头。
「……抱歉,我不知道。」
她老实地如此回答。
事实上,少女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自己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会待在那种地方?
「唔……感觉不像在说谎呢。」
「那么,可以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吗?那个,该怎么说呢?我想──了解你。」
少年温柔地提问。不知为何,真那斜眼望向少年,无奈地耸了耸肩。
「知道的事情……」
少女垂下视线挖掘记忆,将浮现脑海的片断光景套用在刚学会的语言体系上,开始表达:
「我记得……有一大片地平面。那里……有三个人。两个年轻男子和一名少女。虽然不知道当时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我想那应该是被称为英语的语言。」
「三个人……?」
「一大片地平面……假如跟爆炸有关,会不会是在说欧亚大空灾呢?不对,如果真是如此,不可能有人幸存……」
「我不知道。感觉他们在说收集、产生……创造?类似这些词汇的话。还有……唔──」
少女感到轻微头痛,将手抵在额头上。
少年一脸担忧地探头看她的脸庞。
「你、你还好吗?别太勉强。」
「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痛。」
少女说完,少年便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看见这个状况,真那胡乱搔了搔头发。
「哎……想不起来也没办法。之后再慢慢想吧。」
然后拨了拨浏海,对少女投以锐利的视线。
「──好了,既然你听得懂国语,我就顺便老实告诉你我对你有什么看法吧。」
「看法……?」
「对。老实说,太可疑了。我觉得最好是立刻报警,请警察来把你带走。」
「真那……」
少年一脸为难地面向真那。
真那唉声叹了一大口气,接著说:
「……正确来说,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从空无一物的地方变出衣服,还立刻学会不知道的语言……怎么想都不是普通人吧。要是随便赶出去,也有可能被研究机构抓去当白老鼠,那可不是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