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前你离开了一下道场,是跑去哪里?」
「啊?啊……没啦,去一下另一边。」
「另一边?道场的?」
不,是另一边的里空间,称为「狭间」。
我没办法诚实回答剑道社的鸣上,只能模棱两可地带过。
因为手鞠河童们跑来找我求救,说里明城学园出现了奇怪的东西。
但我在那里看见的却是真纪和安倍晴明的转世──叶。
他们那时正在讲的事,我从来没听过……
「嘿,馨。」
「由理。」
剑道社的练习比赛结束后,重获自由的我一走出道场,就看到由理等在外头。
「委员会也开完了,我想说找你们一起回家,但社办里没有人,我就过来这里等。」
「啊啊……真纪已经回去了吧。」
「是呀,真纪先回去啰。只不过,刚刚她人还在这里。」
「咦?」
「她像是脸色发青的埴轮土偶(注:埴轮土偶埴轮是日本古坟时代特有的陶器,摆在古坟中死者周围。)般跑走了。看她那副样子,大概是打算从上野全速冲到浅草吧。」
即使由理没有讲得很清楚,我也能稍微察觉到,真纪的情况非常奇怪。
难道是她听到刚刚我和鸣上的对话了吗……?
我居然……居然没有发现真纪来到附近。
「啊啊啊~~」
「在你明显沮丧时这么问真抱歉,但发生了什么事?是被真纪撞见了外遇现场吗?」
「你不要面带微笑地不经意补刀可以吗?」
那怎么可能啦!要说外遇,我们根本……不对,现在是讲这种话的时候吗?
「没有。我只是……说了真纪很坚强。」
「对真纪吗?」
「不是,对女子剑道社的鸣上。鸣上好像对真纪有一些误解,所以我就说那家伙……很坚强,就算我不在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其实非常可靠。」
我这么说之后,由理立刻脸色大变。
「哎,这个呀……馨,如果你是认真这么说的,不如再去死一次好了。」
我心头一凛。这家伙偶尔会做出非常辛辣的发言,所以这次我也没有特别在意,可是那一瞬间,从由理身上感受到了像是过去的鵺那般诡异奇特的灵力。
「开玩笑,开玩笑的啦。」
「可是听起来不像在开玩笑耶……」
看到我害怕的模样,由理表情有些为难地轻轻搔了搔额头。
「该怎么说呢?感觉有一点奇怪。打从在幼稚园相遇一直到现在为止,你们两个的关系都稳定到让人觉得恐怖的程度。我没想过,竟然能亲眼看到你们陷入这种充满青春气息的僵局……起因果然还是叶老师讲的那个『谎言』?」
「啊啊,那是当然的呀。就算我努力叫自己别在意,结果还是会很在意。」
我们踏出学校,今天也不搭电车,走路回浅草。
我边走边跟由理说刚刚我闯进狭间后,看到真纪和叶的事。真纪和叶之间的对话,气氛虽然算不上好,然而站在那里的,是我不晓得的真纪。
不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对。我不知道。
『我们不是在临终时一同死去的交情吗?』
『你还想再被我杀一次吗?』
茨木童子直接找安倍晴明对决,还杀了他,这件事我从来没听过。
茨木童子在一条戾桥被渡边纲的「髭切」──没错,就是现在居然落到阴阳局津场木茜手中的那把刀──砍断手臂,然后在罗生门被源赖光与渡边纲杀害。
那既是史实,也是她自己愤恨讲述过的临终时刻。
「馨,你为什么会在意那个呢?因为对方是安倍晴明吗?」
「那当然是会有影响吧。」
听了我坦率的回答,由理露出苦笑。
「我很清楚那两人在千年前年轻时的关系。确实,茨姬是有一点点崇拜安倍晴明强大的力量。虽说安倍晴明在照顾她时,总是一脸嫌麻烦的表情。」
啊啊,这我也晓得。那副模样,我从那棵枝垂樱上看过无数次。
每次酒吞童子从枝垂樱上窥视茨姬时,身穿日常打扮狩衣的安倍晴明就会现身,一脸嫌麻烦的神情,重新展开结界,牵制酒吞童子的行动。
我擅长结界术,但只有那家伙的结界我没办法打破,从来都无法如愿以偿地碰触到茨姬,只能远远从那棵枝垂樱上望着她。然后,有一天茨姬突然被迫从那个屋子搬到晴明的家。听说是她爸妈拜托晴明,暂时让茨姬借住他家。因为只要茨姬在,就会有像我这种妖怪之辈每天晚上靠近屋子。
「啊啊,所以我也曾这样想过。虽然那个时候,酒吞童子将变成鬼的茨姬掳来,纠缠不休地向她求婚,她才终于愿意敞开心扉,但到头来,茨姬当时的情况就只有这个选项了,不是吗?那家伙……要是一直都是人类,比起酒吞童子,应该会与安倍晴明……」
……坠入情网才对吧?
我不是认为茨姬没有喜欢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