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肘骨毫无疑问的引起了异常。啊啊,手没事真是太好了。
然后同时给予我的,还有燃烧的疼痛。啊啊,是了,还有这火焰的疼痛,已经远远超过了热意程度。
得到自由的火焰,从肘部开始朝着我的衣服延烧,粘液作为燃料足够了,那火势更进一步的朝着整个屋子横行肆虐。
火如同要一雪被矮小烛台收困的怨恨般,一瞬之间点燃了不带湿气的小物件们。
当然,那火势也降临到了我身上,火从手臂到腰间来回,燃烧着肌肤。
啊啊,燃烧吧燃烧吧尽情燃烧。这还不够。我的臓腑有着比这更强烈的热意。这种程度怎么可能烧尽我。这种程度怎么足以杀掉我的感情。
拍打在我耳际的是芙拉朵高亢的悲鸣,以及看守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啊啊,愉快。当然愉快。小看我吗。你们这些家伙不是在小看我吗。
他们相当的慌乱吧。斩首剑从站立在我身边的斩首人手中滑落。啊啊,还忘了告诉你们。
【水瓶!拿水瓶――!】
我的绳索已经烧断了哦。
我背负着火焰,两手随手捡起斩首剑,然后,顺势,
——黑色的线条,如同抚摸着那紧密的盔甲和头盔间的细微缝隙一般,剜入脖颈。
那并非是瞄准了的动作,如此断言即可,照着拾起的动作滑动,犹如武技極致的一挥。
血肉绽裂,颈椎被切断,从躯干上分离的可悲的斩首人叫出了“恶魔”,形态看上去也确实如此。
那表情是恐怖。战栗。不会有错。那是见到了异形的表情。周围果断的想要架起枪的人们也同样如此。那表情上显露的是胆怯。显露的是恐怖。啊啊,这样的话就简单了。因为,这些全是我的俘虏了。
斩首剑的黑色线条,和火焰的红如此微妙的相合。
【—。嘎,哈!】
死,会死。无疑的。我会死在此处。如此即可。去死吧。
倒伏在周围,痉挛着发出呜咽者。回响出恐怖啼泣音者。和我一样身体上开始燃起火焰者。所有人,所有人,去死吧。
呼出来的气息带着热意,每次呼吸都给喉咙带来烧灼的残酷疼痛。但还不够,我体内的热意好似完全不够。不是这种东西。不是这种热意。以憎恶为粮在臓腑带起的热意,还不够。
——但是,这身体已经明确的迎来了极限。
受伤最大的左腕已经没了感觉。曝露于火的热意和疼痛中的我,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明明背上应该背负着火焰,却宛如什么也感觉不到。
随着感觉的流失,视野也变的稀薄。果然不行。到了极限。好像听到了,来自遥远的某处,芙拉朵奇妙的残留于耳际的声音。
啊啊,但是居然会拿这个过来。受到这样的火焰鞭挞全身,人类又怎么可能动的了。嘴里服下了强壮药还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嘛,算了。不管怎么说,直到最后都没有妥协。我如我这般,能就这么带着热意去死,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啊啊,怎么可能会有。
无论如何芙拉朵啊。如果能做到的话,趁着这场混乱抓住机会给我逃。手臂被绑住了,但你的脚应该没事吧。如果还是颤抖着胆怯着没能逃跑的话,那就给我放弃。
我还做不到麻烦到这种地步的救你。我既不是赫尔特?斯坦利,也不是英雄。我只是路易斯。
然后,你在看着我吗,把过去的我带到这个时代来的黑影啊。我,路易斯在此终结。为了救一个女人,用这种难看的方式。真是浪费,无论何种演剧中都没有这样的英雄。
但是,我想作为臭水沟老鼠已经很好了。
——啊啊,再好不过。
一边听着耳边一角的这种声音,已经几乎不能呼吸的身体一边遵循着自然之理的倒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