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版?第一百三十话阴翳

“……什么啊，也就是说，要暗杀领主吗？”

为了对我的话做出回应，布鲁达若无其事地嘟哝道。那个反应真的很怀念，不由得张开嘴露出牙齿。

“一开始我确实是那么想的。我想亲手雪耻。但是，走上过去的老路什么的实在没意思。”

我轻描淡写的话语，让圣女玛蒂亚的目光一下子变强了。那锐利的目光，刺穿了我的身体。就好像无言地告诉我，那种事情是不被允许的。

明明说了不会采取那样的手段…圣女大人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对别人有害啊，眼皮不由得像痉挛一样地颤抖了。

就算在过去的某一刻，那些家伙为我的记忆深处附着上了无法抹去的污泥。但是为了报仇，非要再次走同一条路什么的，太固执了。啊，已经过去了。

反正也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吧。

“路易斯，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太过鲁莽的话，我就不得不插手了。到那时你必须听从我的话。明白了吗？”

玛蒂娅觉得光用视线不太够，然后眼角上挑说出了尖锐的言辞。

“什么啊，会有什么危险吗？玛蒂娅，这个叫贝尔菲因的城市，是用两个齿轮转动的。虽然还有其他组成部分，但中心部就是这两个。也就是说，如果想对付贝尔菲因的话，只要让那两个齿轮不再互相咬合就好了。”

齿轮是什么已经不用说出口了。掠夺者摩尔多·戈恩然后，那个姑娘，钢铁公主薇斯塔莉努.戈恩。正因为这两个人互相咬合着，所以城市才不断运转。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地补充彼此的材料吧。

当然，并不是说一方倒下了，贝尔菲因立刻就会怎样。

恐怕，无论是摩尔多，还是薇斯塔莉努，从能力上来说，一个人就可能实现统治吧。但是，仅此而已，只是有可能实现罢了。可能实现的统治和贝尔菲因是否会受到威胁，完全是两码事。

没错，他们是咬合在一起的，但性质是致命性的不同。

一方的本质是掠夺者。认为活着就是要从别人手中夺走什么，而另一方却认为人是为了保护什么而降生的。

现在，他们只是暂时重叠在一起而已，恰好把不相容的部分称为父女之情，只是盖着盖子而已。但是，只要有一点偏差，就结束了。齿轮就不能转动了。

布鲁达停止往喉咙里灌朗姆酒。歪着眼睛，一副难以想象我语言中意图的表情。于是，为了让对方说出来，把酒瓶放在了桌子上。

“只要有一个契机就好了，让他们的疑心从内心深处涌出来。”

疑心的种子，玛蒂娅在旁边，反复地嘟哝着。总觉得，她已经想到了什么。我完全没想到玛蒂娅会有反应，一瞬间失去了意识，然后接着说着。

缩了缩肩膀，从嘴中吐出口嚼烟，把积存在口中的空气吐出，令人舒适的气味在空中飘扬。颜料已经在手里了，剩下的只是该如何去描绘了。那么，他们会怎么行动呢？

在我思考着的时候，布鲁达把酒瓶斜在嘴边，一口气将里面的东西喝干。喉咙发出巨大的声响，布鲁达的瞳孔，绽放出空虚的光芒，注视着我。

对此我也瞠目结舌。

布鲁达原来就喜欢酒，但酒量并不好。倒不如说是容易醉的体质。

所以经常看到他醉得酩酊大醉的样子，也经常在胡同里睡着，害得每次都要我把他搬到旅馆去。

“————让老子去吧。哦，当然要去。那些家伙的齿轮、亲子之间的羁绊什么的，老子一定要把它们踩碎。”

那种口气，显然早就烂醉了。语速变得迟缓，眼睛逐渐失去了焦点。但是，尽管如此，那双眼睛确实朝向了这边。

不由得转移了视线。那个身姿，与以前，和我一起在的布鲁达在讨厌的层面上重叠了。

就是过去的时候，在袭击摩尔多前一夜看到的布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