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感的驱使下,他啧了一声逼近一步。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除了你以外哪儿还有女的了?”
“诶,难道说你分不清男女吗?就连我好歹也是分得清的啊。”
说着,少女用手指向了另一名同样在进行监视任务的女性士兵。当事人见状惊讶地说“诶?我吗?”并交换着看向克里夫和少女。
想必是觉得自己遭到了愚弄吧,克里夫的脸气得通红,一把揪起了少女的前襟。
“你丫好大的胆子,竟敢愚弄帝国士兵!你就这么急着投胎吗?这一带已经在帝国的支配之下了,孱弱的王国军队可帮不了你啊!”
“啊。原来你是帝国的士兵先生啊。穿着铠甲的人类大家感觉都差不多,我分辨不出来啊。如果有帮助辨别铠甲的书就好了呢。”
少女打量着克里夫的铠甲,一脸认真地说道。她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畏怯,那双坚定的黑瞳就是对这一事实最有力的陈述。
“哈哈哈。哎呀哎呀,这可真是有意思。这姑娘胆量不凡啊。”
扎姆艾尔轻轻地举起手,制止了想要拔剑出鞘的克里夫。但克里夫不肯轻易松开握紧了剑柄的手,浑身涨满了恶劣的杀气。
“请不要阻止我,大尉!这家伙明显是在愚弄我们。请您务必允许我当场将其处决!”
“嘛,别那么上头啊。我从不杀普通的女人,也不会让你杀。更何况是这样的好女人了。这是我们部队唯一的铁律,也是唯一的骄傲。你也借这个机会给我记好了。”
(不过,侵犯过的女人倒是数不过来就是了。)
当扎姆艾尔回想着平定过的村子里的女人们时,少女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不好意思了啊,突然把你叫住。不过看到你腰上挂着这么贵重的剑鞘,我不禁怀疑起了你往王都那边去的目的啊。毕竟这附近聚集着一群饥·渴·的·野·兽,可是很危险的哦。怎么样,要不要我护送你一程啊?”
扎姆艾尔话音落毕,周围的士兵纷纷发出了卑劣的笑声。也不顾几名女兵那冰冷的视线,甚至有一名士兵装成张牙舞爪的野兽姿势“嘎嗷!”地叫了一声,引得笑声越来越大。
“啊,是这样啊。护卫什么的就免了。我正在去王都那儿报名当志愿兵的路上。所以请不要碍事好吗?”
扎姆艾尔一时间没理解少女在说什么。克里夫愣在原地,周围的士兵都目瞪口呆。而自己的表情恐怕也跟他们差不多难堪。
少女又说了一句“啊,累了累了”,接着继续迈步走了起来。
“你这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过神来的克里夫大吼一声拔剑向少女砍去。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握剑的右手便飞舞在空中。
时值光阴历九九八年。
无边苍穹与飞散的血沫一同为加纳利亚大道饰以点缀。
““诶?””
数名士兵不意间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接着他们像生了锈的齿轮一般转头看向克里夫。克里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落地的右手,表情转眼间便为之扭曲。
“噫、噫啊啊啊啊啊啊啊!!”
鲜血从被切断的右臂处喷涌而出,克里夫的惨叫在大道上传响。扎姆艾尔看向少女,发现一柄熠熠生辉的黑剑不知何时已被她握在手中,并且剑身还在滴落鲜红的血液。
这异常事态的祸首是谁可谓一目了然。
“好痛啊啊啊!痛死啦啊啊啊啊!”
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克里夫用左手摁住右臂的断面,为了尽可能地远离少女撒腿开跑——
“嘿咻。”
少女一边摆弄黑剑一边水平架好,哼小调般随意一扔。离手的剑像强弓射出的箭矢一样直接贯穿了克里夫的铠甲,黑色的剑刃穿透了他的前胸,并在那里散发出阵阵不祥的黑雾。
“嘎哈!……啊……”
克里夫抽搐了两下,接着便如断了线的人偶一般瘫倒在地。少女开朗的声音响彻陷入死寂的加纳利亚大道。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要碍事了嘛。真是的,人类真是好战的生物啊。还是说,是我没有把话说明白吗?人类的语言真是复杂啊。”
少女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踩着已经没法出声的克里夫的脑袋拔出了剑。接着她缓缓地抖掉剑上的血,看向一旁架枪的士兵。
“哦嗷嗷嗷啊!!”
被少女的目光捕捉到的士兵发出怪异的叫声抬枪刺去。
其余的士兵也全都在狂乱的状态下舞枪弄剑。与之相反,少女始终不慌不乱地用最小限度的动作将攻击一一化解。茶红色的短裙翩翩起舞,宛如在跳一场优雅的舞蹈。
扎姆艾尔不禁在心里啧了一声。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士兵也没有这样洗练的本事。手下的士兵们恐怕不可能伤到少女一根毫毛。扎姆艾尔将自己的警戒程度抬升到最高,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少女什么来历,但绝不可能是什么村妇。
“嗯。差不多该轮到我了吧?”
当士兵们的动作因疲惫而迟缓下来时,少女仿佛是在为刚才的袭击送上回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