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迪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环顾周围。阿什顿也一样,不过两人都没能找到奥莉薇娅的身影。要在这迷离的月色中找她,那可是得费上一番功夫,不过、
“——算了,等她肚子饿了自然会回来的。”
“——算了,等她肚子饿了自然就回来了吧。”
阿什顿和克劳迪娅同时讲出了同样的话,两人看向彼此,一齐笑了出来。
——另一边,此时此刻。
在郊外的一隅,奥莉薇娅正在与漆黑装着的男子对峙。
“居然能在这个距离中察觉到我们的存在……果然,你那个时候也注意到了吧。”
埃尔文隔着面具问道。少女听罢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们在附近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我想不注意到都难吧?”
“……我可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靠近过你。”
在加纳利亚镇遭遇之后,埃尔文一直小心翼翼地在远距离外用望远镜进行监视。虽然雷斯塔当时持否定意见,但埃尔文始终不敢将距离拉近。明明如此,可少女却不消离开餐厅就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当少女同隔着望远镜观察状况的埃尔文对上目光的时候,埃尔文直感到背后涌起一阵寒意。
“哼嗯。算了,无所谓。不过话说回来,一身黑衣还戴着副黑面具,我在加利亚要塞也遇到过同样打扮的人啊。你们是一个窝的沟鼠对吧?”
“嘿诶,居然把阳炎叫做沟鼠吗。所以呢,我说是又如何?”
在与少女面对面交谈过后,埃尔文明白泽农确实是被击毙了。原因很简单,泽农不可能留看到自己身影的人活口。既然看到他的人现在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么泽农的死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没什么。就是差不多受够你们了,所以我想着把你们全部踩烂。看你们人数比之前注意到的时候还多了啊,真是的,所以说沟鼠这东西繁殖的就是快啊。”
说着,少女拔剑四顾——明明四下无风,可周围的树叶却传来了一阵窸窣声。
“……动手!!”
埃尔文一下令,四名阳炎的士兵便一齐扑向了奥莉薇娅。面对自上而下的强袭,少女不慌不乱地屈膝、而后纵身一跃。
““——什!?””
四名阳炎士兵大感惊愕。前一刻还站在地上的少女此时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头顶,会感到吃惊也无可厚非。
“头顶确实是人的一大死角。但占据了敌人头顶的位置就疏忽大意可不行哦。敌人也不是不可能反过来跳到更上方嘛。Z经常提醒我这一点哦。”
并没有人能予她这番忠告以回应。脑袋被砸烂的阳炎士兵的尸体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面上。每有一个人倒地,埃尔文就会听到近似于水果被拍碎的声音。待到最后一具尸体轰然倒地时,少女也重新回到了地面上。她甩动缠绕着漆黑雾霭的剑,将混杂着脑浆的鲜血泼洒在地。
“……这异常的跳跃力和肉眼无法追及的剑闪。怪物之名果然非虚啊。”
“才不是怪物呢。我的名字是奥莉薇娅。呐,为什么大家总是喜欢称呼我为怪物呢?”
对奥莉薇娅扭头感到不解的反应,埃尔文嗤之以鼻。看到奥莉薇娅方才展现的出离人境的动作后,除了怪物之外,埃尔文实在找不到什么别的词来形容她。
正常来说,她应该会在方才的强袭下被大卸八块。然而现实却是,地上躺满了阳炎的尸体,而理应倒毙的少女如今依旧用自己的双脚站得踏踏实实。这样也难怪泽农会死于她手。埃尔文暗自想到,同时缓缓地将手伸向腰际的多节鞭。
(那么,为防万一而部署的精锐转眼之间就被屠戮一空。我现在显然只有逃走这一个选择……)
就像自己跟雷斯塔说过的那样,阳炎的主业是谍报。战斗终究只是最后手段。
——但是。
埃尔文稍稍俯身、将重心转移到右腿上。在视线的前方,奥莉薇娅正面带笑容看着自己。就像是在说胜负早已决出那样,她按下了那把不祥的黑剑的剑锋。
(但是就算要逃,也得先让她收起那张笑脸!)
埃尔文将左臂奋力上扬,向着奥莉薇娅的面门挥出了波状的长鞭。就在鞭首的镰枪即将命中的前一刻,奥莉薇娅侧了侧身,避开了这一击。
(一如所料,果然避开了吗。以你的实力而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你不应该回避,而应该用剑将它架开才对。在这个武器面前,采取回避行动是致命的!)
埃尔文在心中咆哮道,同时轻轻将持鞭的左手腕向右勾动。被避开的多节鞭的轨道于是发生了偏折,猛地杀向了奥莉薇娅的身后——
“——哼。真是个有意思的武器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多节鞭应声连同镰枪一起被粉碎,从埃尔文的手中滑落。取而代之的,奥莉薇娅的掌心嵌入了埃尔文的腹部。
“……为什、么?”
“嗯?”
“为什么……你能察觉到来自背后的攻击?”
只要她背后没有长眼,刚才的攻击就不应该落空。埃尔文拼命地维系着远去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