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号令下,五百名骑兵气势如虹地前往迎击。克劳迪娅也开始向敌军主力所在的位置前进,但很快就受到阻碍,不得不加入混战。
头盔与脑袋一同被砸碎、眼珠子飞出眼眶的男人。被马撞飞、脑袋的扭向惊人的女人。在批量生产形形色色的尸体的战场上,一名跨乘栗色战马的男性将官同克劳迪娅搭话道:
“我问你。你们这些援军的指挥官是一名少女吗?”
“如果是又如何?”
克劳迪娅与男子的剑随话语一同交错。
“看这反应,应该是没跑了。唉,这下子中佐也能满意了吧。”
两人勒住马头,剑与剑撞在了一起。克劳迪娅在做出双方力量势均力敌,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判断后,出腿踢向了对方战马的眼睛。几乎在同一时间,男子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结果两匹战马都发出了凄厉的嘶鸣,闹腾一番后将两人抖落在地。
“啧!”
克劳迪娅立刻起身调整好姿势,恰逢男子的剑贴地杀到,连忙腾空回避,并顺势向男子的面门踢出一脚。
男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表情苦闷。
“……呵呵呵,挺能干的嘛。”
用大拇指擦去鼻孔中流出的鲜血,男子露出了一抹狞笑。
(嗯?……她这是什么伎俩。)
看到奥莉薇娅下腰的动作,波尔玛丝毫不敢大意,架好战斧严阵以待。能够抵御自己攻击的力量、还有杂技演员一般轻盈的动作。她无疑是自己至今遇到过的一等一的强者。难怪罗泽玛丽会指名要自己出战。看她还有心情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想必还十分从容吧。绝对不能大意。
——话虽如此,但也还不到被冠以怪物之名、搞得帝国军队风声鹤唳的程度。
(普通的士兵在她面前确实不值一提,但我就不一样了。)
像这一类的传闻大抵都会经受过度的艺术加工。波尔玛自以为无论奥莉薇娅发动怎样的攻击,他都能化险为夷。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个想法有多么天真。只听砰!的一声,奥莉薇娅突然杀到了面前。
“——!?”
拜久历沙场的经验所赐,波尔玛勉强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反应。说是生存本能也无妨。他在无意识中用战斧挡住了直取脖颈而来的黑剑。如果反应再慢哪怕一瞬间,自己这时候都已经身首异处了。
在这样的状态下,波尔玛与奥莉薇娅的较量开始了。
“呜噢噢噢噢噢噢噢!!”
波尔玛咬紧牙关,用几乎将牙齿咬碎的力道砸下了战斧。这跟方才那些小试牛刀的伎俩不同,是他真真正正的全力。如果换做别人,接下这一击的结果必然是与地面一起被砸个稀巴烂。可奥莉薇娅那纤细的身体却愣是纹丝不动。何止是被砸烂,她脸上甚至泛着一抹冷峻的笑容。
波尔玛的脸颊上流过一滴冷汗。
(难道说……我招惹了一个不能招惹的玩意儿?)
不安、焦躁——还有恐惧。
已然许久未曾体会过的感情自心底溢出,波尔玛的心在渐渐被其侵蚀。自打懂事以来,拜自己与生俱来的强健肉体和臂力所赐,波尔玛的实力一直绝伦逸群,直到遇见罗泽玛丽为止,他都不知道败北是什么滋味。
正因如此,一度萌生的负面感情就很难被驱散。要想驯服恐惧,一个前提是要习惯品味恐惧,但能让波尔玛感到恐惧的人至今无两。他在这方面确实是缺乏经验。
波尔玛隔着战斧观察奥莉薇娅。
她的身高在女性中算是比较高的那类,即便如此,可也就刚刚高过波尔玛的腰际一点。然而,在此时的波尔玛眼中,奥莉薇娅仿佛是个直达云端的存在。
“这次轮到我了呢。”
“——!”
奥莉薇娅的话语犹如死神挥来的镰刀,波尔玛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战斧。但所有的斩击都被奥莉薇娅轻描淡写地用剑化解,最后奥莉薇娅狠狠地挥出一剑,重重地扣在了战斧上。攻守交换,这次轮到波尔玛被击飞到空中了。
(把我的身体打飞到空中!?怎么可能!?)
这过于魔幻的事实令波尔玛陷入了严重的混乱。但仅存的理性还是告诉他如果这么摔到地上就完蛋了,继而为了受身而开始采取行动。这正是平日的训练该发挥成果的时候,可是——
“首先是右手。”
“咕噢噢噢噢噢!!”
波尔玛被突然出现的奥莉薇娅斩落了右手,痛的尖叫起来。到这一步哪里还有心思折腾什么落地法,他就那么摔在了地上。
“嘎哈!”
肺中的空气好像一口气被挤了出来。之所以还没有失去意识,无外乎是因为失去右手的剧痛的刺激。挣扎着反复吸了几口气后,波尔玛以斧代拐站了起来。
他第一次体会到,所谓身体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是怎样的感觉。
(可恶!那家伙!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当他拼命地搜寻奥莉薇娅的身影时,从身后传来一道刺骨的冰冷声音。
“接着是左手。”
“咕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