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的。配合敌人的剑砍过来的方向,左边来的一击就转动右手,右边来的话,就转动左手。攻击打在剑刃上了的话,保持这样子抬高手腕。用自己的剑加速敌人的攻击,并将其打向地面。具体点来说的话,将敌人砍过来的力道与你的力道相合,敌人的剑就会向着地面加速。紧接着手腕抬高到自己耳垂的时候,就抓紧剑柄向下砍,这时对方头部是没有任何防备的,这一击绝对会有效果。」
菲尔德这么说着,再一次拿起剑。
「我会把这一串动作放慢做一遍的,在旁边好好看着。要即时从对手的动作中判断攻击的方向。一边把手臂抬高,一边挥动手臂。紧接着,将剑刃架在手腕之上。到达姐姐之后,握住剑柄将剑举起来,然后砍下去。」
动作简单得令人惊讶。
向前迈去的同时,抬起胳膊,将剑架上去,之后打下这一击。
与一周前相比较,增加的也只不过是挥动手臂罢了。
「重要的事看清对方的动作,然后冷静地判断。着急了就没法好好接住。这是个先让对方攻击,接着使对方露出破绽的招数。需要高度的冷静。」
菲尔德又挥了一次剑。
「嘛,说实话,自己的动作比对方更快的话,根本没必要让对方先打过来。不过你的话还是必须要先学会接住对方的攻击吧。」
菲尔德在我面前摆出险恶的笑容。
「没必要让对方特意攻击过来吗?这不是接住对方攻击的招数吗?」
「是啊。只不过是一个斩击罢了。只是为了在两手拿剑无法拿盾的时候能够保护自己的招数。简单点说,这就是个上段斩击,只是在需要保护自己时用剑来代替盾的招数。」
将剑作为盾牌来使用……
这样的事也能做得到啊……
「没有时间给你发呆了,试一下看看吧。」
「是!」
我拿起了剑。
按照要求挥起剑来。
「不要从肘部开始挥动,把整只手臂都用上!不要只想着用手腕挥动,在格挡的时候会失败的!」
菲尔德的怒号在我耳边鸣响。
「接着再左右两边各一千次。」
「又来一千次!」
「别抱怨了!左边追加五千次!」
「居然五千!」
「要我加到一万也行啊。」
我肯定又把想法表现在了脸上。
看来这种地狱般的状况还得持续一段时间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除了空挥又什么都没有做。
精疲力尽的我倒在了帐篷里。
仅仅是挥剑罢了。
想不到只是这点程度的修行就让人这么累。
手臂像铅块一般沉重。
脚也已经动不了了。
在毛布上呈现出一个不体面的大字睡着。
盯着吊在头顶的煤油灯我感慨着。
从那天开始已经过了差不多四个月。
帐篷生活也已经习惯了。
偶尔也有要睡在树下或者是树上的时候。
伙食也是,该怎么说呢,烧烤?
粗茶淡饭呀干粮呀什么的也已经习惯了。
能吃的野草啦,毒草啦,毒蘑菇啦,对这些东西的了解也增加了许多。
空闲的时候,语言呀魔法文字的知识也被教授了。
另外和各个邻国相关的知识也……
除了挥剑以外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只有疲劳在不断积蓄的满是不满的生活。
最为不满的是————
「为什么一直是野营啊……」
洗澡的话,附近有干净的河流时偶尔能去一下。不过到了冬天之后也去不了了。
衣服也很想洗一下的说。
可是生活用的服装却只有身上的这一件。
这让我更加的怀念起和家人一起生活的时候。
到底想让我练习空挥到什么时候啊……
说实话我完全不知道菲尔德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
我也是一样的吗……
是的,我无法相信大人。
闭上眼之后,睡魔迅速的向我袭来。
(为什么,会是我呢……)
火在帐篷的一旁烧着。
菲尔德安静地坐着,双眼盯着柴火。
(让我去锻炼她真的好吗,卢米纳斯……)
(拿起剑的话,总有一天会跨过那条线的。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呢?)
随后沉默了起来。
很长很长的沉默。
火焰在摇晃着。
在那火焰中,菲尔德仿佛看到了安谢尔第一次挥出的那一击。
于是他再一次思考起来。
(希望不是我杞人忧天……)
但如果这不是我多虑的话……
毫无疑问的安谢尔并没有拿剑的资格。
啪咔的!木柴炸裂开了。
夜渐渐地深了。
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