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你去买过糖吃。”
陶姜回忆起几乎可以说是泡在糖罐子里的童年,有些为难道:“那范围有点大。”
可可爱爱的小糯米团子谁不喜欢呢?
连去上小学的路上都会有阿姨、奶奶忍不住给他塞糖。
陶姜小时候衣服兜兜从来都是鼓鼓囊囊的,全是糖果的甜蜜味儿。
“那你很棒棒哦。”小时候因为沉迷奶糖惨遭蛀牙,失去糖果自由的周已然一脸冷漠。
陶姜眨眨眼,睫毛修长浓密如扇,居然有那么一丝纯良意味,“也还好。”
虽然没有鞭炮和歌舞,但入夜后的守灵仍是重头戏。
吃了晚饭后,隔得远的亲戚纷纷告辞,剩下的都是近亲,郭文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几张机麻桌子,一个愉快的守灵之夜拉开序幕。
午夜,灵棚里依然热闹,三张麻将桌热火朝天,若不是两旁摆着的花圈挽联,这里更像是麻将馆。
没人注意冰棺旁的长明灯已经悄悄熄灭。
“哎!糊了!”郭二姐一边收钱一边随口说到,“这都六月了晚上怎么还怎么冷?”
郭大哥含着烟玩笑道:“说不定是妈回来了。”
同桌的郭文也符和着说:“那妈可要保佑我下一把赢回来,今天尽输了,一点没入账!哎不行,你们等等我去给妈上柱香回来再打!”
闻言,郭二姐原本因为赢了钱的笑容消减了些,意有所指地说:“妈向来最心疼小弟,这一炷香下去我们怕是只能输喽。”
郭文举着香对着老人的照片拜了三拜,得意一笑,“老话不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吗?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郭文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刚刚插进香炉就齐根折断的三炷香。
揉了揉眼睛,郭文抖着手重新点了三炷香插进去,一样的结果。
“怎么回事?”“香怎么会断了?”“这...瞧着诡异得很,不是好兆头啊。”
郭二姐性格火爆,又对郭文一直有芥蒂,见此情景第一反应便是出言嘲讽。
“看来妈这是不想保佑你啊。”
这话诛心,郭文却没心思对呛,他只觉得今夜太冷了,冷得牙齿打颤,浑身哆嗦。
这不正常,就算棚内放着冰棺也不该这么冷。
转头瞥见三岁的小儿子正安静地蹲在棚边,抱着个玩具不吵不闹地自己玩。
“这么晚了浩浩怎么在这儿?”
浩浩妈看到在家好不容易哄睡着的儿子突然出现在这儿,也吓了一大跳,“浩浩你怎么跑出来?我明明反锁了......”
小孩儿听到父母的声音,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
棚里所有人满面惊恐。
浩浩一手抱着玩具,另一只手微微举着,像是......被什么人牵着。
他腰间衣物有道诡异的痕迹,别人不知道,郭文夫妇却再熟悉不过。
三岁大的小孩儿正是调皮的年纪,小马驹似的每天都想到处疯跑,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利,又怕小孙子跑丢,所以每天出门都用根绳子拴着。
“奶奶!和奶奶来找爸爸妈妈!”浩浩好几天没见着奶奶了,这会儿抱着玩具兴奋地原地蹦了好几下。
郭文被他儿子吓得噗通一声跪地上,舌头打结语无伦次道:“妈!妈回来了!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啊,我给你烧了好多纸钱你收没收到...我们都特别想你......”
说着说着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他妈生前是对他真的好,现在想起来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不该省那几个钱,该在殡仪馆给老人家好好办一场的。
见郭文跪的这么干脆,其他人看着挂在灵棚里的老人遗照,也纷纷跟着跪下磕了几个头。
虽然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但想到是自己的妈,心中惧怕居然消退了几分。
灵棚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整整齐齐跪在地上,这会儿可能是这一天中最像场丧事的时刻。
他们跪了半晌,浩浩突然转身朝外面走去。
看着浩浩被牵着的姿势,浩浩妈忍着恐惧扑过去抱住儿子,声音哽咽:“这是去哪儿啊?浩浩来妈妈这儿......咱们一起...一起给奶奶守灵...”
是呀,走出灵棚,小孩会被牵去哪儿呢。
被妈妈抱住,浩浩有些不高兴的用力挣扎,大声地说:“和奶奶走!我和奶奶走!不在这里!”
三岁小孩儿虽然一时挣脱不开成人的束缚,但他下手也不知轻重,啪啪打在他妈妈身上。
郭文也缓过神来,膝行几步上前拉住儿子的手,小心翼翼地冲着旁边道:“妈...你好好去吧,这些年带浩浩辛苦了,如今......该休息了。”
他这话音刚落,挂灵棚顶上的灯泡闪了两下,灭了。
一片黑暗,几秒后便传出惊呼与尖叫,还伴随着小孩和女人的哭叫声。
夜里安静,这声音陶宅内听得分明。
陶姜有些疑惑:“怎么了?”
周已然还在画符,闻言头也没抬:“外面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