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封建迷信嘛!是糟粕!谁知道......”
“你觉得是迷信,那还在这办什么丧事,做给谁看?”周已然毫不留情面。
郭文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这种事不论办大办小,哪能真的不办啊。
“那现在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把我妈......送走......”
这话怎么说都别扭,显得他们多冷血无情似的,可老人家确实已经咽了气。
这不是那什么吗?——人鬼殊途。
周已然瞥他一眼,意有所指:“她愿不愿意走还得看你。”
“这...什么意思?”
“看你能不能劝走她,我也不是不能动手,只是若动了手,你母亲的魂体能不能保全......”
郭文吓得连连摆手:“别别别!”万一要是给他老娘弄魂飞魄散,他这儿子罪过可就大了。“那...还是我先劝劝?”
他娘生前最是疼他,可这死了之后脾气像是也变了,刚刚跪下求她也不管用,郭文有些踌躇道:“只是我妈现在......我们也没法沟通。”
神智浑噩之下接触了阳世亲人,原本虚弱的魂体被生气冲撞,老人已经有些散魂之态。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周已然咒语念完,郭老太太迷茫的神色渐渐褪去,环视了一圈,看到灵棚里挂着的遗照,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
她放开孙子的小手,神情悲伤不舍。
浩浩妈连忙将儿子抱到怀里,仔细擦干小脸上的泪痕,摸着儿子有些冰冷的身体,心中一阵后怕。
“行了,你现在可以同你妈好好说了。”
老人恢复神智自然一切好说,虽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差点把她气得死第二回,可她这个做妈的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像个老母亲一样将他原谅。
郭文咽了咽口水,他也看不见自己老娘的鬼魂在哪儿,只能凭着感觉对着面前的空气念叨:“妈我错了...我明儿就给您在殡仪馆好好办一场...以后逢年过节隔三差五都给您点蜡烧香......”
总之就是各种认错,各种许诺。
头一次看小弟在母亲面前这么气弱,这场景看得郭家其他几个子女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同情他还是乘机幸灾乐祸。
郭文到底还是哄好了。
郭老太太最后看了她的后辈一眼,转身朝黑夜深处了,瘦弱的魂体依旧佝偻着,步子不太,走得慢慢悠悠,只是这回她没有栓着她的小孙儿一起了。
浩浩似有所感,在他妈妈怀里看着灵棚里挂着的奶奶照片,懵懵懂懂地大哭起来。
......
回到陶宅关上大门的那一刻,听着小孩的哭声,周已然轻轻叹了口气。
陶姜:“她为什么只对郭文这么愤怒?对她其他子女就要...嗯...宽松一些?”
“偏爱吧。”周已然道:“她偏爱小儿子的同时对小儿子的期待也就越高,付出没有得到同等的回报自然会生气愤怒。”
周已然:“这种还算是好的吧,至少没有对其他子女要求更多。”
陶姜明白了:“人心都是偏的?”
“人心自然都是偏的。”
“挺可怜的。”陶姜垂着眼,夜色模糊了他面上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声音低沉地道:“太不公平。”
这说的还是郭家的事儿吗?周已然认真想了想才开口:“也不尽然,人有喜恶,不可强求,但总会有人偏爱你。”
“有人连人民币都不喜欢呢,”周已然笑笑:“他们更爱美元。”
陶姜抬眼看他一眼,跟着笑了。
周已然推着他往内院走去:“好啦,总算清净了,咱们得好好休息才行,养精蓄锐才能和坤木秃驴一决高下......”
“卧·槽?!?”周已然吓出脏话。
“两位晚上好。”
无意中一抬头就看见挂在院里银杏树上的脑袋,周已然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
若只是光溜溜的一个脑袋还好,偏偏下面还扯着一副内脏。
血糊糊的往下滴。
飞头降修炼到后期,可拖着肠胃飞行,遇猫吸猫血遇人吸人血。
因为飞行高度不高,所以降头盛行的地区很多人家会在围墙、房顶上种带刺植物,以防飞头来袭,期盼降头师倒霉被勾绊住。
坤木还真有这么倒霉,来偷袭居然被银杏树枝挂住了,被挂住的是自己的肠胃他也不敢生拉硬扯。
一个光头静静挂在树枝上,可怜无助还恶心。
银杏树枝不知道是刺穿了坤木的肠子还是其他什么内脏,血一直往下滴滴,
闻着浓郁的血腥味,周已然出离愤怒,谁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的血!说不定还是混合物!
“艹!!!太恶心了!把我们院子都搞脏了!”
“施主这是......强人所难。”
坤木无奈,我也不想啊。
周已然捡起地上用来浇菜的水管,对准坤木的头,冷笑一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