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已然也是被气得狠了才会拿水管放水滋坤木,看着树下的一地血水,就很后悔。
“你TM肠子破了!在漏!”周已然有点崩溃。
坤木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如果不是只剩头和内脏,他说不定还要合手念句佛号。
“无事,贫僧如今已经不需要进食。”
头下面挂着的肠胃现在于他而言反而是个累赘。
“没人关心你吃不吃饭,”周已然脸上是恶心过头之后麻木,“你脸皮是真的厚。”
放下水管,周已然摸出一道今天才画好的雷火符掷于地上,符纸沾上血水的刹那,如同滚油溅进火星,‘轰’一声燃烧起来,很快血水便被烧的一干二净。
周已然对这符的效力非常满意,又摸出几张符箓,朝坤木挥了挥:“现在你人不人鬼不鬼,已经是个邪物,不知道能捱几张雷火符。”
坤木晃了晃光溜溜的脑袋,将最后一点血水甩落,没有一点惧怕的意思。
“你猜静姝为何没有和我一同来?”
女鬼静姝和他一起杀道教弟子逃出道观,被玄门追杀,两人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坤木来陶宅偷袭,静姝会去哪儿呢?
周已然心思翻转,面上仍端着副冷静模样胡说八道:“难道不是她觉得跟着你没前途,另寻良主去了?人家一个貌美如花的百年厉鬼天天跟着你一副肥肠大脑......放气球玩么。”
肥肠大脑是什么鬼?!绕是自持涵养的坤木也僵了两秒,表情冷硬:“我如今已练成飞头降,静姝就在宅子附近守着那具无头尸身,若我半个小时没有出去,她便......”
周已然问道:“她便如何?”
坤木神情缓和了一些:“她便将无头尸体扔进陶宅,报警举报你们杀人分尸。”
周已然沉默了几秒,一脸懵逼的转向陶姜,问道:“你听见了吗?这个头,要报警举报我们?!”
这是什么脏套路?!
陶姜也有些迷茫,点头道:“听到了。”
坤木认真的样子显然是没打算玄学事玄学了,这手段是无耻了些,但周已然不得不承认他还真被威胁到了。
这种事沾上就是麻烦。
“那你想怎么样?”周已然冷笑一声,“可别太过分,说到底我也不过是看在同为玄界中人,想为方道长师弟留具全尸......大不了直接毁尸灭迹就是。”
听了他的话,坤木笑道:“自然,今日也是我唐突了,咱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上次不过是适逢其会......周道友天赋绝伦,今后说不定还能有......合作机会。”
“免了。”周已然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拒绝的干脆,“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的道未必就不是周道友的道。”坤木笑意不变,“上次交手就发现周道友天资卓越,道法精深,说不一定学习佛法、降头术也能事半功倍。”
“我道法谈不上精深,上次不过板砖立功罢了。”周已然也扯出个笑来,“还是你天赋异禀,寻常人学一样就够吃力了,你却什么都能学精。”
坤木看了眼自己和银杏树枝纠缠的肠胃,道:“请周道友施以援手。”
周已然估计了一下高度,回身拿了根晾衣杆,丝毫不顾坤木感受,直接举着晾衣杆对着那堆内脏戳来搅去。
“啧,要我说你这和尚真是太不讲究了,回回都把场面搞得这么恶心。”
坤木没说话,他怀疑周已然这是在装傻。
“这树可比你金贵。”周已然猜到坤木的想法,“别想着砍树枝,这可是重点保护文物,平时修个枝都要申请专业人员来。”
没多久,周已然忍着恶心成功将坤木和树分离。
“行了,你赶紧走。”周已然皱着眉头有些烦躁怎么处理手中这根晾衣杆,翻捡过这秃驴内脏,就算洗干净,看着心里也膈应。
没有了束缚,坤木的头漂浮在半空中,像个挂着东西的人头气球,他先是在空中转了转,然后突然靠近道:“今日来这儿一遭,我可是失了不少血,不补回来就亏大了。”
说罢,那颗光头炮弹一样朝陶姜俯冲过来。
这秃驴果然要搞事,好在周已然一直警惕着,坤木一动,他便飞快一手掐诀口念咒语:“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坤木已经冲到陶姜身形一米外,眼见着就要挨上了,周已然正好蓄力完毕,冷哼一声,提起晾衣杆打高尔夫一般,对准坤木脸狠狠挥杆。
“好球!”周已然手搭凉棚看着坤木以一个完美的弧线飞出陶宅,朝更远的天边飞去,不由自夸道:“我真棒!”
见陶姜没说话,以为他直面秃头和内脏被吓到了,周已然拍拍他肩安慰道:“没事儿,我保护你呀。”
“我超厉害!”
天选之人,咱怀里抱着的是摔不破的铁饭碗!
陶姜揉了揉太阳穴,冲周已然勉强笑了笑,正想说什么,突然一声巨响,两人回头一看——房子塌了。
塌得还正正好,只有陶姜的卧室坍塌,一点没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