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瞬间,他的命运就被毁了,他的命运变成了一个滑稽地被一个女人残忍玩弄的命运.
[首先,把这些跟你一样的小狗们杀掉,一手一脚地肢解他们.]
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不可能听从这个女人的话,去杀死他的同伴,他的战友.
但是因为某种魔法的干预,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按这个女人的命令动了起来.
他的同伴被他一个又一个地用他的长剑砍碎.
他砍死了那个剑士,弓箭手,和法师,这么多年来与他同生共死的,信任他的同伴.
他强韧的双腕挥动着手中的一把超长的剑,一把用他跟队友好不容易杀掉的魔物材料增强的剑,边砍,边劈
他唯一能够保持的东西只有理智,他不能因为同伴的死流出泪来,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来为他的同伴哭泣.
看到这幅残酷的景象后,女人笑得地上滚来滚去.
[你现在也可以死了,死得华丽点,最好爆一大堆血出来.]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长也好,短也好,这幅人间地狱的煎熬也快要完结了.
因为场中只剩下他和那个女人,已经没有其他同伴可以让他去杀了.
不,这里有一个对手需要他去杀,一个敌人需要他去杀.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现在,只有一件事需要做了.
[哈,时间到了?毕竟比较累人,别让我感到太烦好吗.]
他整个冒险者人生之中,最快,最有力的一击.
看起来这样强大的一击,要杀面前这个纤巧的少女是十分简单的一件事.
但是面前的少女不是[人类],而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被你自己的武器杀掉的感觉怎么样?]
真可恨,
他的心脏被自己的武器所贯穿,甚至没有力气去说这最后一句话.
所以,他留下了他的残存意志,被怨念所刻的,他的灵魂.
他被杀了,他无法原谅自己这样窝囊地被杀掉,他不能原谅杀他的女人,他不能让自己就这样死掉.
我恨她,我会杀了她,我会杀了这个女人,哪怕是我死了.
名为「恶食」的剑甚至吃下了他的憎恶
他死了,但他的怨恨,在今天依然在这把他挥动了多年的剑里回响.
并赋予了这把剑新的意图.
名为[诅咒]的意图.
.............
我在摆弄这把剑不少时间后,把[牙剑[恶食]],不,现在名为[饿狼之剑[恶食]放回我的储物空间里.
[发生了什么事?见到什么了吗]
背后叫我的声音是菲奥娜的.
她今天穿着跟平时一样的女巫服装.
[嗯,我刚刚重温了最糟糕的回忆.]
虽然片段有点支离破碎,但我不需要多久就知道了详细过程.
长叹一声后,我坐了在旅馆的草坪上.
[这样啊]
我在心里暗暗感激她没有继续追问,同时我也不在那种能够解释刚刚那种让人气愤得胸口沸腾的事情的状态.
我现在才发现,我的脸和身体已经被汗所湿透,到现在为止第一次有一把这么难被我控制的诅咒武器.
诅咒的程度跟我的那把柴刀不相上下,但是这把武器的背景故事跟我有关,而且更重要的是,[恶食]吸收魔法的特性让[黑化]的难度跳跃性地上升.
虽说如此,但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某种程度地]使用这把武器
如果刚才我完全没有控制这把武器,那么它就会把构成储物空间的魔力吸光,并使魔法崩坏.
现在[恶食]没有任何动静,表明我的黑化成功了.
又或者有可能是死去的伏尔甘一边说[真是一个不中用的指挥啊]一边暗地里帮我也不一定.
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想这件事的我过度感伤了
诅咒跟一个人的意识不同,怨念和憎恨只是凝集于思念的一种形态而已.
跟善与恶,本能与理性一样,人的心跟人的灵魂是不同的.
尽管心里知道的很清楚,我还是难免地想起了那个豪放的狼人.
[你看起来有点累,要是觉得太难控制的话,不如直接把它卖了?]
[没事,我能够某种程度地使用它.]
我现在拿着[饿狼之剑[恶食]是有原因的.
在斯巴达连续袭击女性的杀人犯的头上有一大笔悬赏金.
在大城市有各种任务,比如捉捕重罪犯,甚至有不少人也曾经正在追捕乔德.
我虽然不经意地把他杀了,但也达到了把他捉拿归案的结果.
如果一个冒险者成功捉捕了犯人,那么这个犯人的所有物也归为成功捉捕的冒险者所有.
换句话讲,把罪犯当成魔物就可以了.
我和菲奥娜都是冒险者,我们也能应用这权利,所以我们得到了[恶食]的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