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呻吟从对方身上传出,菲尔一脚踩在后仰倒下后还在挣扎的男人肚子上,并且还无情地将拖把头摁在他脸上。
“大扫除啦啊啊啊啊。”
拖把由于多次使用已经发黑了,看着被这样的扫把整到窒息、翻着白眼不停抽搐的人,赶来的同伴士兵们都发出“真惨啊…!”的战栗。
“长年积攒下来的污垢,再用对眼睛有强烈刺激的驱虫用薄荷油充分浸泡后的这个拖把的威力……呼呼呼,接下来要让谁品尝一下呢。”
眼镜反着光,菲尔慢慢架起扫把,士兵们见此不禁逐步后退。
“和你们磨炼刀枪技能一样哟,这十多年来我也没白跟清洁工具打交道。”
乘着气势解决三人后,菲尔被人捉住拿着烛台的手腕,脚步也因此略有不稳。掉落的扫把与地面碰撞,发出了坚硬的声音。
“这小姑娘……!”
怒火中烧的士兵将剑高高举起,想挥开抓住自己的手,但腕力还是比不过对方。
(不妙、……有没有什么武器!)
即使知道那种东西不可能存在,还是不禁将手探入围裙的口袋中。
不过,指尖触碰到的枯萎状物体,让菲尔灵机一闪。
“请您慢用!”
鼓足气力,菲尔把手中的东西用力塞入对方的口中。士兵“咕嘿”地发出一声短暂的悲鸣,不一会儿就昏倒了。
“……曾,曾经说过这不致命的对吧?”
无人回应,看来效力是一等一的好。
“真是的,来到这里之后,尽学了些不知道在哪里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庶民习性使然让菲尔把东西放回口袋里,而吃下了克劳品种改良后的铃兰的士兵正噗咕噗咕地吐着白沫。
视野的界限范围内四处散落着折断了的赤羽之箭。
瞥了一眼横尸遍野的“尤奈亚士兵“后,克劳开始调整呼吸。
被毒倒之后,身上装备着尤奈亚武器的士兵便蜂拥闯入房间。
白色的壁布,还有玻璃的烛台————不知何时来到了就餐室。由于不停地一边应战一边逃跑,也没能深思自己现在位于何处。
(那毒药…那家伙要是喝下去的话肯定会死吧。)
为了应对这种事态,平日里经常服用毒药让身体产生一定的耐毒性是有价值的。
(即使如此,如果是普通的毒药那还好,居然如此周到地准备好了咒毒……不愧是兄长,可不能用一般的手段对付。)
利用咒术制成的毒药,它的药效并不明确,然而却能发挥超越人类认知的作用。传闻咒毒能侵蚀神经并制造幻觉,有的甚至能操纵人心。==
强烈的眩晕感让朝自己砍来的士兵们像是有两三重幻影,对这副不能如意行动的身体克劳焦躁起来。
尽管来的都是些杂兵,但数量实在太多了。尽管人已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然而克劳却在同一阶梯处被再次阻挡了脚步。
“哦呀?居然还如此顽强地活着,真是不会替兄长着想呢,克劳。”
等注意到时,伊古雷科就在不远处站着。
现已是黄昏时分,兄长沐浴着从窗外照进的夕阳,看上去就如同用鲜血洗浴过一般。
“我可不想被毫无手足之情的你这样说。”
“真过分啊,你想说这都是我的错?”
伊古雷科眺望着克劳用手指擦拭从脸颊伤口流出的血,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
“追根究底错可在你哟。都是因为你在先前的战争中,打算释放好不容易抓来的前尤奈亚国王……还提出要跟那个苟延残喘的国家讲和,甚至还迎娶了席蕾妮公主。”
对我来说,明明只要我们兄弟间能友好相处,长久地生活下去就好了呢。
伊古雷科如此叹息道。
“我可爱的克劳,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就这么把尤奈亚攻下来,我本来还会把你当做国境科尔巴赫的看门犬,好好地饲养起来的。”
换言之,这边只要作为一枚能派上用场的棋子就好了对吧。
克劳默不作声,伊古雷科心情不错地接着说道。
“啊啊,遗憾,真是遗憾。竟然要我手刃血脉相连的弟弟。真是个坏孩子呢,克劳。”
“我可没这么拜托过你。”
“呼呼,真是游刃有余呢……”
冷不防地,伊古雷科扔出的某件事物让克劳瞪大了眼睛。
银色中混有绯红的独特色彩,不可能会看错。
“这东西很好辨认吧?是那只母狗的头发哟。”
“……席蕾妮呢?”
“只是被关在房间里而已,暂时来说。”
这番言语让克劳了解到,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了。
(本以为她会和死路难逃的仆从们一起被关进地牢,只有她单独关起来的话……更别说这副中了咒毒的身体。)
践踏着落在地板上的头发,伊古雷科愉悦地笑着。
“其实把她带来在你眼前砍掉她的头也不错。”
“兄长您的脑子里还真是装满了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