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
我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怒气,想骂她说要偷东西就应该在更健康的状况下来。
但就是这股怒气,成了驱使我行动的动力。这是很大的矛盾。
我打开电风扇的电源,吹向这个女生。她被风吹倒,目光转往电风扇的叶片。她的眼睛也和头发一样是棕色,而且浑浊。如果好好琢磨,多半能成为宝石。
我从冰箱里找到了保特瓶装的茶,所以放下去看看。她看起来多半连瓶盖也转不开,所以我帮她转开之后递过去。还自虐地开起玩笑说:「各位观众~~我人真是有够好的说」。她盯著保特瓶看。
就好像在迟疑著,不知道该不该碰。也不知道她提防的是茶,还是我。
她看似经过一番挣扎,但似乎还是输给了口渴,起来大口大口地喝茶。接著就被茶呛到,一口喷了出来,倒到地板上。啊啊,地板不但满是泥巴,还泡了水,简直就像在不幸的下坡往下滚。
令人不忍直视的惨状,让我叹气叹个不停。我决定不去看这种种,转而去准备别的东西。
我收回她想偷的冷面,很快地煮熟。我的个性没有这么决绝,无法对衰弱到这个地步的人见死不救。我其实很想把她扔出家门,但我办不到。
尽管违背自己的意思,我还是遵从了所谓的良知。
而且状况太不透明,多半也是原因之一。
我累积的情绪压力愈来愈多,胃紧缩得发出绞痛。
这种时候最好的抒解方法,就是去外面跑步,但我看著已经染上深夜的窗外,要说现在出去未免太晚。
我准备好沾面酱与冷面,放到桌上。我平常不加佐料,所以家里一样都没有。我吃东西不喜欢把好几种味道叠加在一起。像蔬菜我也是什么都不加,就大口大口地吃,美乃滋我也是想直接吸个过瘾。后者可能不太对啦。
女孩看看面,又看看我。她动了动嘴,但我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我比手势示意她请用,她才总算站起来,用手抓起一把冷面。亏我准备了筷子,但她似乎对此视若无睹,该不会是不知道筷子这种东西?
她用力吸食抓起的冷面,吃得几乎令人错以为她连鼻子也在吸面,很快就连连噎住。我没有把握能用手势表达「至少沾个沾面酱来吃」,所以只好亲身实践。我用手抓起冷面,这手感好新奇,然后沾了面酱送进嘴里。虽然-->"><b>本章未完</b>我已经吃到不只是腻,但现在并不在意。
女孩把手指放进沾面酱,试了试滋味。她眉头略皱,不知道是不是不合她的胃口?我也不由得皱起眉头,心想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有沾面酱这种东西。
那这丫头到底知道什么?
女孩虽然多少显得狐疑,但还是把冷面整团拿到面酱里泡了个够,然后才吸进嘴里。一旦吃了起来,就开始一心一意地嚼食。空档中有过一些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但我完全听不懂。我努力去听,但至少可以确定她说的不是日文或英文。
「你是什么人?」
我忍不住问出的疑问,让女孩有了反应。她满嘴冷面面向我,但似乎再次听不懂我这句话的意思,以游移在戒心与不解之间的不稳定表情窥看我。和亲戚小孩第一次见到我时的反应有点像。
也是啦,跑来偷东西,屋主却莫名地对自己好,当然会不放心,以为屋主另有什么图谋吧。
我不期待她有所回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单纯只是她看起来很虚弱,才帮助她。
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而我希望自己当个像样的人,至少要能够把普世皆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做好。
不过也是啦,如果眼前是个大叔,至少我就不会救他,而是已经报警了。
会在这种环节上造成差异,可见外表或性别的确是很重要的因素。
冷面小偷(暂称)的动作停住了。我心想面明明还没吃完,不知道是怎么了,仔细窥看她的情形,却发现她就这么躺下来,不,是倒下而且昏了过去。这丫头也太突然了吧。我吓了一跳,查看她的呼吸,发现她似乎在打鼾,这才放下了心。要是有人死在我房间,那问题可大了。可是睡在我房间,总让我觉得也并非没有问题。
我们明明连一句话都还没好好说过,我可以放这样一个丫头在这里过夜吗?
但我自问,忍不忍心把这个女孩叫醒然后轰出去,答案又很明白。
我决定先把从她嘴里垂下的冷面拉出来,吃掉。
然后明明用不著什么深思熟虑,还偏要装出思索的模样,而且抓得头发一团乱。
「唉……够了。算你好运,我是个超级好人。」
电风扇跟毛巾毯就让给她用。可是在这之前,我先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她这样满身都是泥巴,耗弱得像条破抹布,狼狈地躺在我房间,我可受不了。我想反正我们都是女的,应该没有关系,于是未经许可就动手去剥她的衣服。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脱起,不解地拉著拉著,就勉强把衣服给脱了。
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