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得气喘吁吁,距离也只愈拉愈远。光是我的全力奔跑只和佳苗的简单热身差不多快,就可以说我这个举动已经太勉强自己了。领先得再也看不见的佳苗,在上坡道的顶端等著我。
然后在折返点,还有另一个参加者悄悄躲在后面。
波士顿在途中看到我而跑来会合,但一路跑来却一滴汗都没冒。这表示他比佳苗更能跑吗?啊,可是触角变红了。会不会是有点热起来了?我则几乎要在培养出体力之前,就先在外星人面前出洋相。
说得直接点,就是我快要吐了。
「不过还真快啊。」
我回头赞赏波士顿的飞毛腿。也许我连体力都敌不过外星人。他默默地连连指向前方。我尚未照著看向前方,就有人跟我说话。
「你真的不要紧吗?」
没错,佳苗在场,而且佳苗看不见波士顿。
「咦,呵呵呵呵,当然不要紧了。」
我为了表达格调,尝试用不习惯的口气说话。总觉得反而变得很白痴。
我一边理解到即使我不说,佳苗也知道我「要紧得很」,一边再度往前跑。
后半由于佳苗为我放慢了步调,才总算不会连她的背影都看不到。
我回到公寓,聊起从佳苗房间探头看我们的女生,聊著聊著佳苗就跑回房间去了。从窗户看著我们的那个她亲戚的女儿,也缩了回去。我觉得她的视线是望向波士顿,于是回头一看,看到他也正回望这个小女生。
「那个房间里的小女生,是外星人吧。」
「咦,真的假的?」
佳苗亲戚的女儿是外星人。这是不是就表示,佳苗也是外星人?
「毕竟她似乎看得见我,多半不是地球人。」
「哦~~」
咦?
「请问,我呢?」
照这个道理,我就会是外星人了,可是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地球人。虽然我不曾问过,但要是问了,总觉得会因为另一种原因把他们弄哭,毕竟我本来就已经够让他们担心了。
波士顿面向我,低著头摸著触角。
「嗯……」
我忍不住认真思索起来。能让知识丰富的外星人烦恼,也许我还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我在这样的误会下心情大好地回到房间,滑垒到电风扇前,然后就精疲力尽了。
「请按开关。」
我趴在地上不动地请波士顿帮忙,谁叫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跟进房间里。他来到我身旁蹲下,问我说:「哪个?」我抬头看他,心想遥控器上不就写著电源,但又想到啊,原来如此。我们只是靠著翻译机才能对话,汉字还是无法阅读。我莫名地觉得恍然了一番。所以到头来我还是自己按了。
电风扇尽管掀起了灰尘,但仍然动了起来。蓝色的叶片轻快地转动,「不够凉」,门窗全关的房间里,电风扇送来的风也很闷。空气阻塞感很重。该开空调吗?不对,就忍耐到中午为止吧,我就这么一下子伸手,一下子缩手。我的房间和佳苗的房间不一样,备有冷暖气机。是爸妈关心我,帮我装的。我有一阵子身体很虚,他们似乎很担心我会病倒。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
我在电风扇前面瘫软不动,波士顿则坐在房间角落,开始保养触角。喔,你这可不是拿著一看就知道是地球制造的小镜子吗?总觉得有点可爱。
「收在头盔里就会摩擦到,调整起来很辛苦的。」
「喔,原来有这种问题啊。」
而波士顿保养触角的动作很像个女生,就不知道实际上是男是女。
要问是简单,但我又想靠自己弄清楚。从旁看去,胸部……看不出来。也不是说平坦,是健壮。胸部我是有的,虽然不是重量杯,但总有个中杯,应该。
可是虽然时间上有了一段间隔,但这么理所当然地又碰到,而且还很习惯。
若是作梦,波士顿的触角摆动情形又未免太逼真了。
彷佛是拿气力填补了体力不足的部分,让我身心都精疲力尽,动弹不得。我已经多少年不曾一大早就运动啦?而且运动这种事情我是什么时候做过了?佳苗说了明天见之类的话,但不知怎的,我已经觉得快要撑不下去了。
我连早饭也不吃,就这么躺下来打著瞌睡,就听到开门的声响。我心想不知道是不是波士顿回去了,一看之下,发现房间角落仍然有著淡淡的红色。那会是谁?我仍然躺著,慵懒地扭腰看去。
「哎呀呀。」
是刚才从佳苗的房间探头的小女生。
照波士顿的说法,她似乎是外星人……而且她头发根本就是彩虹色的。
和刚才那种低调的咖啡色根本完全不一样嘛。
这下肯定是外星人。波士顿也是一样,很多外星人都是从外表就很容易分辨。
这个外星人小女生(暂称)伸长了脖子往房间里窥探。正坐在靠里头的位子保养触角的外星人感受到了视线,放下镜子,站了起来。
「看来是找我有事。」
「似乎是啊。」
总不会是找我吧,我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