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丑建筑”中排名第四。
通过摄取知识,我恢复了冷静,头脑里浮现出一个假设。
如果经过了“超高中级的机械师”左右田同学改造,捷克电视塔的婴儿是有可能飞起来的。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索尼娅王女。
左右田同学。
大家都怎么了?
难道他们背叛了学院?
为什么不肯说出实情呢?
是因为他们打算杀我们?
飞在空中的婴儿在上空盘旋数圈,突然向着梅赛德斯急速降落。
婴儿的脸从中间裂开两半,里面伸出一支细长的东西。
“是机枪!”
浩之先生怒吼道。
机枪?我承受不住太过坚决的杀意,涌起一股呕吐感。
哒哒哒哒哒哒。
声音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响亮,子弹接连射出。
“什么情况!”
浩之先生让车体大幅度倾斜,拐了个U形弯。我的胃受到剧烈震荡,呕吐感更加强烈了。
梅赛德斯不顾红绿灯的指示,拐了个弯开进了繁华区。
在这里,捷克市民们过着极其普通的生活。
不慌不忙的购物,不紧不慢的约会,出入酒吧的大叔,手牵手散步的情侣,推着婴儿车的母亲,热衷于游行的市民……
在繁华区内狂奔的梅赛德斯引得人们频频皱眉,无数责难的目光投向我们。
然而,这一幕在飞翔的婴儿来到之后便戛然而止。
市民们的表情介于困惑与苦笑之间,望着本城著名的景点在空中飞翔。
飞翔的婴儿毫不在意这些市民,再次对着梅赛德斯扫射。哒哒哒哒哒哒。
“不会吧!”
叫了起来的人是我。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虽然没什么根据,我之前还一直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波及无辜市民”“应该多少还是有规矩的”。
其实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个世界充满了杀意,生命廉价得令人吃惊,尸体一下子就堆成了山。
我其实早已见识过了。
梅赛德斯每次从枪林弹雨中避开,就会有一片腥风血雨随之而起。
满身是血的婴儿在婴儿车里陷入长眠,穿短裤的小孩子脑袋没了一大半,已经死去的学生嘴里塞着被染得通红的披萨,不知是血还是番茄酱……。
在布拉格日常生活的图景之中,零零星星点缀着非同寻常的景象。
飞翔的婴儿不断制造着尸体,与我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透过后视镜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它。
“三流财阀,”白夜大人开口说。“你的喷气发动机怎么了?”
“嗯——,那个啊,只能用一次来着。”
“不要先把王牌亮出来。如果一定要亮出来,手上就应该保留另一张王牌。”
“抱歉抱歉,呃,哎呀呀,两面夹击呢。”
前方出现了装甲车。
它以足以碾死行人的迅猛速度驶来……不,实际上在它向这边逼近的过程中,已经有不少人被卷进了车轮下。
装甲车里面坐着索尼娅王女。
每个人都在若无其事地杀人。
接下来是不是会有无数死亡造访这个世界呢。
我被一种糟糕透顶的预感所笼罩。
“三流财阀,你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王牌我已经用出去了啊。就这样从装甲车旁边挤过去怎么样?”
“也就三流财阀想得出这样的主意。开到那边那条岔路上去。”
“为什么?”
“三流财阀闭上嘴乖乖听话就行了。”
“气死我了——!张口闭口都是三流三流的,就算三流好歹也是财阀啊!”
浩之先生嘴里抱怨着,但还是把车开上了岔路。
每当开到岔路口,白夜大人就会发出指令,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摆脱了追击。
飞在天上的可怕婴儿和残忍无情的装甲车都不见踪影了。
“为什么?”
我情不自禁地出声说。
“当然是因为有我在指引方向。”
白夜大人这样说着,他的脸上……眼镜已经不见了。
“白夜大人,那个,眼镜呢?”
“你说那副装了信号发射器的眼镜?已经扔了。”
“咦?”
“把替换的拿来。”
“马、马上给您。”
我赶紧拿出了替换的眼镜。
“哼,现在那些家伙应该正在向着眼镜发起突击吧。”
“信号发射器是……”
“你想想看,那些人把我的鞋袜都抢走了,为什么单单把眼镜留下来?想必是为了保险吧,考虑到在我逃亡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我有个问题。”
“允许你提问。”
“为什么白夜大人您发觉有信号发射器却不管它呢?”
“只要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