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要昏厥,为了保持清醒,我不得不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十神白夜,你到底……”
“你一直在反复逃避现实,我要让你看清楚。不用客气,仔细看吧,这个女人,‘蓝墨水’是属于我的,所以我甚至可以这样对她。”
白夜大人把我的头往上提,抵着自己的脸颊摩擦起来。每当他的脸颊摩擦一下,就会产生甜美的热度,我感觉自己都快变得不正常了,而和夜已经变得不正常了。他额头上爆出血管,眼镜在没有碰触的情况下自己颤抖起来。不,他的全身都在颤抖,从头顶到指尖都在以异样的幅度痉挛。那是充满了即将发狂的迹象的痉挛。
和夜的身体颤抖着,目不转睛地注视了一会儿我们亲昵的样子,
嗡!
我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下一个瞬间,桌子从正中间被砍成了两半。蛋糕和茶杯四下飞散,冒牌货用明显很沮丧的声音嘀咕了一句“我还没吃完呢”。
和夜的右手握着一样散发着朦胧光芒的物体。
跟那个时候一样的剑。
杀死了许多兄弟姐妹的剑。
“你的命……可是握在我手上的。你是不是现在就要死?现在就想死?嗯?”
“哼,那把奇怪的剑是什么东西,你在变戏法吗。”
“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你那张惹人厌的嘴砍掉。”
和夜手上的剑渐渐逼近。白夜大人把面临被砍掉的危险的嘴悄悄凑到我耳边,小声告诉我:
“稍微等一下。”
然后他终于放开了我。和夜明显已经进入了性兴奋状态,他呼哧呼哧反复喘着粗气,克制着马上使用手上的剑的冲动。他的表情扭曲至极,看起来甚至像是在笑。
“抵达荷兰之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隔了四年难得见面,让我们慢慢来吧,按照我的风格。”
5
我本以为我们会就这样一直乘直升机到达目的地,原来还要换乘列车。移送我们的列车一眼就能看出是特制的,车窗上有铁栏,车门外有巨大的挂锁,并且车上没有乘客,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士兵(保护WHO的联合国军)。他们戴着蓝色的头盔,手持枪械,充斥着车内的每个角落。不知什么时候,白夜大人跟和夜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尽管我觉得我必须趁现在做点什么,但我能做的不过就是收集一些情报,因此我用博尔赫斯调查了一番列车内部的情况,通过收音功能听到了隔壁车厢的人声。
“喔唷——,这里的人数简直跟横滨体育馆的大厅有得一拼了呢,今年南天是不是打算办跨年演唱会啊?”
“渺小的人类无论再怎样齐心协力也是阻拦不住本大爷‘黄昏征服者’的……呼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就是因为你们两个太没用,我们才会被联合国军这样无聊的队伍给抓住。”
是跟我同届的澪田同学、田中同学以及那个冒牌货三个人。从他们说话的内容看来,他们的团队已经是一盘散沙了。且不提这个,澪田同学和田中同学也同样背叛了希望之峰学院,成为了绝望高中的一份子,这个事实再次令我站不稳脚跟了。和夜之前也很想知道,现在投向了绝望势力的学生到底有多少人……难道除了我之外,所有这一届的学生都已经加入了绝望高中?虽然这个想法很疯狂,但现实就是这么疯狂,所以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总之,暂且不论这到底是真是假,绝望高中之所以没有邀请我加入,其中的理由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因为我属于白夜大人,除此之外不作他想。也就是说,对他们而言,我是敌人,从一开始就是。我只是为此悲伤了三秒钟,然后就改变了想法,觉得这其实并不重要。我有自己的上帝,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上帝是什么人,但想必是比不上白夜大人的。
最后我在一名士兵的催促下,被带到了一个单人车厢里。固定的床,固定的沙发,折叠式的桌下,挂在墙上的绘画,效果很好的空调……我一向对铁路旅行毫无兴趣,就我看来,这只是一间豪华的单人牢房。我在床的一端坐下之后,房门就被锁上了,刚才那名士兵给我端来了饮料,是橘子汁,不知道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心怀不满地喝了一口橘子汁,久违的水分让我的胃受到刺激,我发觉自己已是饥肠辘辘。说起来,自从在人骨教堂遭到袭击以来,我完全没有摄入像样的饮食。虽然可能会惹三岛由纪夫生气,但我开始想喝热腾腾的味噌汤,吃梅干饭团了(译注:参看三岛由纪夫《阿波罗之杯》)。
士兵离开房间,和夜跟他擦肩而过,拄着手杖进来了。
他拿着一只义手。
啊,这孩子为我作出的应对措施是多么理所当然啊,我这样想着,几乎生发出了感激之情。自从受到哥哥……大槻的袭击以来,我一直保持着一只手的状态,却一直没有一个人指出这个问题,不管是敌是友。
“终于能够跟你独处了,姐姐,隔了四年的独处,”和夜把义手放在桌上,在沙发上坐下。“电车马上就要出发了,就跟我们的未来一样。”
“……”
“从捷克到荷兰将是一段漫长的旅途。本来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