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叫土飞机,等这一仗打完,我就求排长教我,嘿嘿,看鬼子坐土飞机真过瘾。”
“你说,排长在竹林里弄的那些玩意儿有用吗?几根竹子还能比子弹厉害?”
“管那么多干嘛,跟着排长干就是了,我当了那么些年的兵,只有在这儿最过瘾,小鬼子算是遇到克星了。”
赵俊对下属的神吹海侃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正在仔细考虑路线,就是勾引这些鬼子对自己穷追不舍的路线。一马平川肯定不行,兄弟们没准会成为鬼子的活靶子,还好队伍当地人不少,在赵俊的询问下,终于把路线确定下来。
安排好后路,下一步就该寻鬼子的晦气了。
赵俊从后面的战士手中拿了一把枪,上膛瞄准后,又用大拇指沾了点口水在风中比划了一下算是测量了风速。400米距离,赵俊深深呼吸一下,然后全神贯注瞄准……。
四排战士还是头一次看见排长当众表演枪法,一个个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排长的枪口。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子弹直接集中400米开外一个鬼子少尉的头,在他的头上留下一个不起眼的血洞后扬长而去,少尉应声而倒。
对于军人,枪声就是命令。山下的两个小队一百来号人立即作出防御和反击姿态,短短几秒,鬼子的枪声就像是雨点一样打在四排隐藏的阵地前沿。
四排的战士被密集的活力压得根本不能抬头,鬼子一看活力压制奏效,端起刺刀就开始朝这边冲过来。对于四排战士来说,这次战斗和两个小时前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从压着鬼子打到被鬼子压着打。没办法,鬼子的九二式重机枪射程比自己这边任何一款武器武器都远。
“新兵先撤,老兵断后!”赵俊大声喝道。
到底是新兵,撤退时怎么都做不到有组织有纪律,要不是各班长提醒,恐怕连枪都丢了,赵俊长叹一声,心中暗叫倒霉。连长怎么会把这差事交给自己。
山下在望远镜里仔仔细细地观察对面的动态,他发现这些人根本就是乌合之众,因为他们逃跑的样子实在不能和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联系在一起。他很想让部队立刻追上去,但野原小队的下场让他犹豫了。山下命令部队与对面的支那人保持一定距离,不要追得太紧,以免中了支那人的埋伏。被野原小队整齐的尸体洗礼过的鬼子士兵很理解长官的谨慎,所以执行命令不折不扣。
赵俊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他担心日本人真的不要命追过来,手下这几十个人是否这抵挡得住,但见到鬼子不是那么急,又担心鬼子识破计策而回师,那样的话连长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
赵俊一面敦促后撤的部队注意队形,一面命令所有的机枪向鬼子开火,黏在后面的鬼子哪会料到正在逃跑的支那人还有如此凶猛的火力,四挺机枪同时射出子弹在鬼子面前形成一道密集的火网,冲在最前面的7、8个鬼子瞬间被扫到,其余又纷纷卧倒隐蔽。
趁鬼子躲避的间隙,赵俊组织起四排有序地向自己事先设定的路线撤过去,不把这伙鬼子引到那儿去怎么对得起自己一个多小时的辛勤劳动?
对赵俊,陈际帆是百分之百放心的,这小子在成都军区时是自己亲自从基层连队选上来的,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但打起仗来肯用脑,而且手上有一手布置机关的绝活,记得在一次军区演习中,这小子一人断后硬是造成追击部队一个排的“伤亡”,最后毫发无损回到部队。按惯例侦察中队的队长一般是少校,但大队党委一致向上级推荐由还是中尉的赵俊担当,并把他的军衔提为上尉。
赵俊方向上的枪声由密集到稀疏,表明四排牵制敌人的行动已经开始,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
陈际帆把手下剩余的人手做了分配,南门和东门各有二十人佯攻,主力则全力向西门攻击,西门离潜入镇子的罗玉刚较近,更重要的是镇西门外由于有桥(鬼子还不知道桥上发生的事),鬼子防守最弱,而且从侦察的情况看,西门围墙也不是很坚固。
狙击手全部就位,各自锁定了围墙上鬼子的机枪手、观察哨等目标。那个叫金锁的狙击手在何春香面前软磨硬泡,终于赢得了一次宝贵的参战机会,陈际帆专门把他叫到身边想实际看看他的斤两。
陈际帆在主攻方向上近乎变态的安排了所有的掷弹筒和轻重机枪,只等战斗一开始就用强大的火力消灭墙头敌人的有生力量,然后掩护爆破组炸开西门。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冲进珠龙镇,陈际帆准备让所有四支冲锋枪和轻机枪全部集中起来作为突击队,后面紧跟投弹组,在一个点上实施强大的火力突击,就凭小鬼子的三八大盖休想抵挡得住。
又是两小时过去了,赵俊方向已基本听不到什么枪声。山下近介执着得连赵俊都忍不住要为他鼓掌,鬼子指挥官还真配合啊。
山下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必须抓住这伙支那人,否则怎么向野原小队和那些在竹林被支那人的诡计暗算的帝国士兵的英魂。就在半小时前,一片竹林居然又让自己损失十几个勇士。有的被竹子钉在地上,有的被支那人安放的竹排扎死,有的掉进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