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自己站在一旁监督。凡是领到三块大洋的就过去排队理发。
一时间整个南郊军营沸腾起来,就像是赶集一般。“有秩序就有效率”,这话一点不假,将近700人,分成三路纵行,不到两个小时就全部发完,最后陈际帆让苏靖威把大洋给厨房的师傅和门口站岗的哨兵送去。
“罗汉、云峰,走!咱们也去理理头发,都两个多月没理发了,你看看,头发都快把额头给遮了。”陈际帆边说边对胡云峰的头发指指点点。
“头,你的还不是一样?罗汉好点,这小子原来是光头。”胡云峰指罗玉刚笑道。
“对了,连长,咱们得请个师傅回去,部队上还真需要嘞,不然打着打着全都变成野人了,小鬼子又该说‘八格雅鲁,支那人就会装鬼,不敢和大日本皇军光明正大的打’。”罗玉刚有模有样的学着,逗得陈际帆和胡云峰哈哈大笑。陈际帆指着罗玉刚鼻子笑道:“你小子,好的不学,尽学赵俊油腔滑调。”
“我说头对赵俊偏心你还不信?看看,大老远都想着。”罗玉刚对胡云峰悄声说。
陈际帆没理他,径直朝着理发师傅的方向走去。
那些正在排队的士兵见到陈际帆过来,纷纷让路。毕竟拿了人家三块大洋嘛,当听到陈际帆也要和他们理发时,大家更是兴奋,一个个都抢着请陈长官到自己前面来,陈际帆则坚持要排队。
一时间整个操场乱哄哄的,正在大家你争我吵时,三辆军车急冲冲开了进来,车径直开到操场上停了下来。随着军车“吱呀”的刹车声,操场上乱哄哄的场面戛然而止,偌大的操场,几百号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理发师傅哪见过这场面,吓得连手里的剃刀也不敢动,就这样停留在空中。大家把目光都齐齐聚集在这三辆军车上。
从后边两辆车上很快跳下来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端着崭新的冲锋枪整齐地排成了一排。前面车上慢慢走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军官。
陈际帆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这个军官留着一个短平头,高高的鼻梁上方镶着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面部修饰得很干净。
“是谁如此大胆,在我税警总团驻地收买人心?”军官发话了。
声音不大,但是全场没有一个人听不到,没有人敢回答,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这位军官的话音转移到了陈际帆的身上。陈际帆轻轻示意理发师停下,然后漫不经心地站了起来。胡云峰和罗玉刚看到来者不善,两人不约而同快步走到陈际帆旁边。
这一切当然被军官真真切切看在眼里,他径直朝着陈际帆站的地方走过来,后面的士兵立即跑到前面为他开出了一条路。这样就成了陈际帆三人和军官面对面,而其他人则被军官带来的士兵挡在两侧看热闹。
“你们是谁?这地方是你们随便来的吗?”军官目光咄咄逼人。
陈际帆正要开口说话,没想到苏靖威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立正敬礼:“报告长官,税警总团三团三营7连二排少尉排长苏靖威向您报道!”原来是正在厨房的苏靖威听到消息,赶紧跑了过来报告。
“你认识我?”军官冷冷地问苏靖威。
“是的长官,长官是税警总团四团孙团长,周家桥一战,长官身先士卒,负伤13处,现在武汉养伤。长官是我的楷模。”苏靖威把胸挺的高高的回答。
“放肆!现在孙将军是军委会任命的税警总团少将总团长。”军官旁边一个士兵端着枪喝道。
孙团长用手制止了士兵,苏靖威的回答他很满意,于是又把目光重新转向陈际帆三人,“苏少尉,这三人是怎么回事?在军中又是发钱,又是理发,成何体统?你不知道这是军事禁地吗?”
陈际帆看见苏靖威被问得窘迫的样子,心有不忍,便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这位将军,我不知道慰问抗日英雄有什么错?”
见来人如此嚣张,孙将军的士兵立即把枪全部对准了陈际帆。陈际帆根本不在意,而胡云峰和罗玉刚则有意无意走到了陈际帆的两边警惕地看着两边。
陈际帆慢慢地对孙将军说:“这位将军,请你让你的士兵把枪放下,**的枪是用来打日本人的,不是用来指自己同胞的。”
这位新任的税警总团少将总团长就是大名鼎鼎的孙立人将军,毕业于清华大学,后到美国留学,又考入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学习军事,是名副其实的“海归”。孙立人是听到消息赶来的,说有人在税警总团伤员驻地发大洋,还当众讲了话。孙立人第一反应是可能是**蛊惑人心,所以迫不及待地赶过来。当他到达南郊军营门口时发现门口居然有人站岗,心里顿时有了些好感,等车开进操场,又发现操场居然还很干净,不由对这个军营产生了好奇。因为孙立人这段在武汉经常去一些军营看望伤员,几乎所有的伤员驻地都很让人失望,驻地肮脏杂乱,士兵颓废堕落。这是孙立人根本无法接受的,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孙立人一向认为,军人首先应该有最起码的尊严和荣誉,而今天他终于在南郊兵营看到了一些,当然,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源自站在他对面的这个人的一番话。所以他还是对面前的三人抱有敌意。不过孙立人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