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姬狐姊。」
「我帮你准备了糖分比较高的东西过来。你用脑这么久,应该累了吧?」
「太好了……不过真要说的话,要是你能手下留情一点,我会更开心。」
「这我办不到。因为我没办法说谎。」
姬狐乾脆地拒绝了朝人的玩笑话。
朝人发出「哈哈哈」的苦笑声,坐起身子,拿起放在眼前的面包跟沙拉。时隔数日的再度进食惊动了胃部,使肚子里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不断叫闹。
「唔呃……」
「你一定很不舒服吧。虽然在极限状态下比较能增长实力,但我认为这种做法实在太落伍了。」
「记得你也是一直到前阵子都过著这种日子嘛。」
「多亏如此,我现在不会输给你了。」
「……呿。」
朝人闹起别扭,露出很符合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稚气表情。
不过,连这样的表情都隐约像是刻意使然。
朝人与姬狐──在这间房内面对面的两人都散发著不像他们这个年纪应有的豁达氛围。
「昨天的歌牌对决──」
「是三天前。」
「哦,已经过这么久啦。我感觉起来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不过真伤脑筋。没想到会输给你那么多。」
「嗯。我也很讶异。」
朝人想起前几天的对决情形,自嘲地笑著。
对于从小就学习各种游戏的他来说,日本的传统游戏只是不值一提的儿戏。他有自信在唱牌后不到○?一秒的瞬间抢到牌。
他的技巧已经非比寻常。
但圣上院姬狐却轻易超越了他的境界。
而且还是在遮住眼睛的状态下。
「没想到你竟然能靠皮肤感觉到我要抢牌,赶在我之前夺走我要抢的牌。也就是说,自动控制──终于练成了对吧?」
「嗯……抱歉。」
姬狐低著头承认。
人类肉体的反射性动作,比起在思考过后才做出的动作容易有更快的速度。
圣上院姬狐透过封闭日常生活中的视觉,培养出这种特殊的能力──
她彷佛一个人偶,被训练成能够为圣上院家与白王子家带来胜利的玩家。
而关于这点──朝人也是一样。
「你不需要道歉。现在我跟姬狐姊在对战里落败的那一方要接受惩罚。不过,未来我们都一样要一起代表白王子家奋战。一想到有你这么强的可靠伙伴在,真教人安心。」
「嗯……我很……期待,跟朝人并肩作战的那一天到来。」
姬狐鼻子下方些微泛红,脸上露出微笑。
光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朝人就觉得很幸福。
感觉遭受拷问跟辛苦的特训,也得到了回报。
「噫唔……!怎……怎么了……?」
无预警被人碰到脸颊,让感官相当敏感的姬狐颤了一下,抬起头来。
「我会变得更强。」
「朝……人……?」
「我要强到可以保护姬狐姊。因为我最喜欢姬狐姊了。」
「嗯……谢谢你。我也……喜欢你。」
她的嘴角露出坦率的笑意。
但下一秒,她的表情又随即变得像是感到内疚。
「可是……我……」
「我知道。你要嫁给哥哥了对吧。」
「……!你在……哪里听说的?」
「因为那些大人毫无顾忌地聊论这件事。明明我人就在旁边。不过也是啦,毕竟我的存在感很薄弱。」
「……这……样啊……」
「没事。我很习惯这样。」
哥哥得到上天两种、三种……不,是所有恩赐。
透夜拥有许多朝人无法获得的事物,多到能因为没兴趣就将之舍弃。
甚至已经不会特地嫉妒他的才能。
哥哥就是才华洋溢到这个地步。
不过,朝人能够忍受这份自卑,是因为有份小小的幸福存在。
「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能跟姬狐姊一起参与游戏──」
只要未来能在「黑暗对决」的舞台上并肩作战就够了。
「──能够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朝人……」
透夜正是因为能够随心所欲得到任何事物,才会被与游戏隔绝。
白王子家基于「王不亲赴战场,而是以强大权威全盘掌控战局」的主张,预备担任下任当家的人除了基础知识以外,不会得到正规的游戏教育。
实际上,他们也认为「黑暗对决」经常是雇用中立的碎城家玩家应战即可,自家人没必要亲自上阵。
在白王子家会得到游戏教育的,只有第二顺位之后的人。
简单来说,就是只有朝人与分家的姬狐这些小孩。
──唯有这里是属于我的神圣领域。不会被哥哥妨碍的唯一一个地方……──
「我一定会变强。我希望以后你能和我一同奋战。」
「……嗯,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