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够防备的。
葛瑞格里欧的脚踢中了我的手臂,一阵吱嘎声响起。我咬牙忍住痛楚。
这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此时此刻,他已将自己的一切投入在打倒我,以及展现他的信仰这些事上。
虚实交杂的举止以及奇袭,对于只是疯癫的人还能起作用,但是用在盲目躁进的战士身上则行不通。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葛瑞格里欧的呼声中带著喜悦。映在他眼底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呢?
他的力量不是魔术。既不是魔导具之力,也不是部分魔族所拥有的念动力之类的力量。要是他拥有那种力量,直接夺去我的武器还比较管用。
这么一来,答案只有一个。葛瑞格里欧有,而我也有的东西。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丹田灌注力量。
接下来,面对依然毫不气馁地试图往我脖子一咬而下的潘朵拉,我举起矛锤把它打向了高空。
我专心地献上祈祷。葛瑞格里欧的踢击扎上了我的心窝,我的意识瞬间模糊了一下。
这记攻击狠厉无比,令人难以想像他已累积了不少疲劳。不过,我还是完全忍下来了。他扭曲的表情上写著狐疑。
葛瑞格里欧,在战场上不该多嘴。
潘朵拉,也就是葛瑞格里欧的信仰,以惊人的气势从空中落了下来。反射著阳光的行李箱,看起来就像从天空中掉了下来一样。
我忍住打从内心深处涌上的恶心感,仅仅露出一个微笑。
葛瑞格里欧剎那间忘了他的信仰,感到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
潘朵拉朝著我的头飞了过来──
──就在行李箱打中我之前,我将它的轨道目标变更成了葛瑞格里欧的头部。
§§§
「你正是神的使徒,你身为人类,却已超越了人类。」
多年前举行试炼的那一天。葛瑞格里欧被其他异端歼灭官击倒在地,并受到了压制。
但他眼里的光芒没有丝毫黯淡。在他的眼里看不见后悔和疲劳。
他只是抬起了头,看著正大口喘著气,肩膀上下起伏的我。然后低声说了一句:
「亚雷斯?克劳恩。我希望有天能够与你并肩作战。」
面对气息紊乱依然站在原地的我,且在受到束缚的状况下,葛瑞格里欧依然没有灰心丧志。
尽管没有分出胜负,不过当时要是照那样打下去,最后站著的人应该会是我吧──
究竟在当时的那一刻,哪方才应被称为赢家呢?时至今日,已然无从得知。
「亚雷斯,你没事吧?」
「……嗯嗯……」
爱蜜莉亚似乎先下了楼。她并不是从窗户跳下来,而是从教会正面的方向飞奔过来。
然后,她愣愣地看著满身泥垢的我,还有呈大字型倒在地面的葛瑞格里欧。
他头上流著污浊的血,不过他还活著,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以他的等级,不需要什么回复魔法,应该也能立刻清醒过来才对。
而造成葛瑞格里欧昏厥的原因──潘朵拉就掉在他的身旁。既然他都昏倒了,那个所谓的「朋友」当然也不再动弹。
「藤堂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都没事,我已经完成治疗,让他们睡下了。」
听见这句话,我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整个人放松下来,身子一个不稳地晃了两下。
正当爱蜜莉亚想出手搀扶的时候,我却在她出手前就靠自己重新站稳了。我身上没有伤也未累积疲劳。所以这种状况是由精神方面的原因造成的。爱蜜莉亚面有难色地哼了一声。
「唔……」
这是场艰辛的战斗。比起跟察尔班的战斗更加艰难。
我早已思考过最糟的情况,没想到最后──居然真的演变成与歼灭鬼一战的局面。
说要并肩作战我便已是千百个不愿意,没想到会落到与他兵刃相见的状况……真是太惨烈了。
而且他居然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样子。真希望他在找对手的时候,起码可以把目标放在黑暗眷属身上。
「你把他杀了?」
「他还活著,只是被自己的武器打到头,才昏了过去。」
「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爱蜜莉亚疑惑地歪著脑袋。我默默地举起手臂指向行李箱的方向,接著咏唱了一句:
「『圣者之锁』。」
比原本的颜色淡薄几分的光之锁炼从我的手延伸出去,附著在行李箱的表面上。我的手就这么动也不动地操纵著锁炼,接著用力一扯。
行李箱在光之锁炼的拉扯下,猛地飞上空中。爱蜜莉亚的视线也追著它跑。
这就是──葛瑞格里欧所使用的「潘朵拉」的真相。知道详情之后,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和葛瑞格里欧的武器都一样是由金属打造而成,除了形状之外,差异就只有一个。
「圣者之锁」只对黑暗眷属有效,当然对金属起不了作用,但是行李箱表面贴了一层恶魔皮革,那么情况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