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痛下杀手。巨斧直劈而下,气派的火和水属性魔法交织飞舞,最后大弓释放的箭矢贯穿了翼龙的头部。
「呼、呼、呼……」
冀龙安静了下来,先前的咆哮彷佛不是真的。
我试著调匀急促的呼吸,心脏依然跳得飞快,完全冷静不下来。我活下来了吗……?
然而我慢慢感受到疼痛感逐渐蔓延全身。难不成……?我战战兢兢地看著自己的身体,腹部的衣物渗出鲜血。不会吧。
翼龙的利爪撕裂了我的腹部。火烧般的疼痛感迅速激增,鲜血像喷泉一般涌出。
「大家快过来!这孩子受了重伤!」
「你的水属性魔法有没有办法救他?不是可以使用治愈魔法吗?」
「没办法!刚刚的战斗中几乎耗尽了魔力!」
「那怎么办?」
外露的内脏接触到空气,疼痛感麻痹了我的大脑。知道厉害了吧,这就是所谓的剧痛。刚刚那些哥布林也有这种感觉吗?伤脑筋,这次轮到我了……
意识逐渐模糊,疼痛感也慢慢薄弱。等到我什么也厌觉不到的时候,甚至连冒险者焦急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大概是失血过多吧?不知不觉问,意识离我而去。
这是梦。正对著我的聚光灯,是唯一的光源。除了我站立的地方被照亮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身下薄薄的水面,不远处一如往常地传来踩踏水面的脚步声。
脚步声逐渐接近,最后出现在聚光灯之下的是只白色的兔子。
「你可真是讲不听。」
兔子这么说道。喉咙之中具备跟人类相同的构造吗?她到底是怎么说话的?每次都让我感到十分神奇。
每次?没错,同样的梦境已经出现第三次了。
「这是不可抗力,太多超乎预期的因素了。」
「所以我才千叮咛万叮咛,要你想办法得到力量,怎么又耗尽魔力了?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气急败坏的兔子像是钻地机般,不断跺著地面。
她的嗓音还是一样是道美丽的女高音,也是我最后在前世听到的声音。即使再怎么不愿意,依然残留在耳中。
「又耗尽魔力了吗?」
我抓抓头。之前明明就一直从事魔法的特训,魔力量也有所增加,实在是太没用了。
「好好使用魔力,持续自我锻炼。」
「我已经这么做了,到底还要我怎样?」
「光是这样还不够……还可以继续……」
兔子凝视远方低声开口,彷佛在自言自语,好似回想起什么遥远的记忆。
不过实际上在让瑟孚兹以及冯达利悟斯家对我刮目相看之前,我早已决定要持续锻炼自己。在达成目标之前,不需要其他人提醒,我也会继续努力。
虽然心有不甘,但这只兔子的说法是正确的。我自认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没道理不承认这点。
「为什么你总是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你到底是什么?」
兔子什么也不说,只是抽动鼻子,摆动耳朵而已。
「你到底是谁?」
「你很烦耶,是谁都没差吧?」
兔子话锋一转,继续说下去:
「你很擅长跟他人交际,不过一直靠别人帮忙也不行,这次也一样。醒来之后,记得要跟人家好好道谢。」
「道谢?」
我还来不及问出个所以然来,阳光就穿透了我的眼皮。
环视四周,这里是雷奥纳德和茱莉亚的家。我躺在床上,全身是汗。又是一如往常的梦。每当魔力耗尽之后,兔子一定会出现在莫名其妙的空间,以令人惊讶的美声跟我说话。前世之中造成我死亡的车祸现场,我也听到女性的声音。或许跟这个世界以及转生之后一连串的事件有某种关连吧?我如此推测。
不过就只是场梦。虽然这样子也能做个结论,不过……
咕——
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肚子缠著一层整齐的绷带,鲜血在绷带上画出一条直线。
应该是在竹林中遇见的那几个冒险者把我送到这来的吧。腹部的伤口好像还没完全愈合,感觉怪怪的,好像肚子里面有什么异物。
前面的浏海长了许多,遮住了眼睛。指甲也长了,前端甚至微微变形。看来我似乎昏迷了好一段时间。
这也代表腹部的伤势已经痊愈到某种程度,总算可以放心了。
还是先到一楼的客厅露个面,让雷奥纳德和茱莉亚知道我恢复意识了吧。就在我走下了床,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身体却感到异常轻盈。
当初可是受了连内脏都出来见人的重伤,流失大量的鲜血,长时间躺在床上静养,完全没有进食。然而身体的状况感觉起来却相当不错。
这时我突然注惠到之前的那场梦。梦到白兔的时候,一定总是在我耗尽魔力、倒地不起之后。
耗尽魔力也是让我失去意识的原因之一,恢复意识的此刻,顿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魔力量。该怎么说呢?就好像体内充满了能量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