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室是怎样的地方?这个家里的和室吗?还是其他某处的旅馆吗?」
「抱歉,我知道的没有那么详细……」
「这样吗……顺带一提,房间里的装潢如何?」
「我记得……是一间有两扇窗的房间……一扇是普通大小的窗户,另一扇是落地窗……顺带一提,两扇窗都不是用窗帘,而是用纸窗遮光的……再来,我能想到的只有……房里有壁龛,还挂著挂轴并放著壶……」
「原来如此……那幅挂轴与壶是怎样的物品?」
「光线很暗,所以我没有连挂轴上面画了什么都看清楚……不过,壶的外型似乎是接近球体的椭圆形,记得是个很大的物品……高度应该至少有50cm左右吧……」
琉璃子将这些情报陆续纪录在笔记里。
看样子,内容或许会比我自己来写还更具体又正确。毕竟她从刚刚就详细地询问房间的隔间、窗户与家具的位置等等我自己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琉璃子你真厉害。」
这句话自然地脱口而出。
就算这么做的动力是因为愤怒与怨恨,但得知母亲死亡还能立刻做出这么坚强举动的女性,应该很少见吧。换作是我,很有可能会发狂。
「……没那回事。我觉得大概是圭一同学像这样待在我身边,我才能保持平静。如果我现在只有一个人,那我……」
「不用烦恼那种事啦,我又不会不见。」
接著,琉璃子不知为何低下头藏住表情,并立刻抱住我的背。
「喂……喂,不要这样……!我睡觉时流了汗……!」
「没关系……让我就这样,就这样待一下……」
琉璃子双手使力,让身体更紧密贴近。如果认真想推开她也不是办不到,但我也不想拒绝受伤如此深的她。
两个压在我背上的柔软物体,就某些意义来说让我觉得像拷问。
「圭一同学,不要忘记喔……如果找到妈妈,我就会答应你任何愿望……」
「你是笨蛋吗,现在你只要思考自己的事啦。这是为别人担心的时候吗。」
「……不行……那样不行……拜托你,我希望你能说出愿望……」
「……知道了啦,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思考一下吧,所以拜托放开我。」
「谢谢……圭一同学你真温柔……」
琉璃子虽然这样讲,却不从我背后离开。
难道这家伙在哭吗……?
我无法继续抱怨,就这样默默地忍耐。
要是这种程度就能排遣失去母亲的难过,那我不管怎样都忍得住。
因为,那时的我没有任何可以依偎的对象。
*
同一天,上午九点过后。
我受邀来到真壁家的新馆起居室共享早餐。
在我面前的座位上,坐著一位体格非常壮硕,有著精悍长相且感觉古朴的大叔。
这个人就是琉璃子的父亲,也是这个家的主人──真壁总司。
其他同席的人是翠夫人、琉璃子与小町。
昨晚受邀吃晚餐时,琉璃子的爷爷与奶奶也同桌,但今天早上不知为何没看到他们两人。
「对了,爸爸,爷爷与奶奶呢?」
「喔喔,不需要在意,那两个人好像在六点的时候就自己先吃了。」
「唔哇……昨晚因为警察询问状况所以很晚才睡,他们两位竟然都这么早起……」
「琉璃子年纪大了之后也会变成那样喔。」
「不过,每天早上四五点起床,我实在有点难以想像……」
乍听之下是普通的父女对话。
但是,两人的姿势都怪异地端正。这些家伙背脊有铁棒吗。而且,进餐礼仪也很完美。懒洋洋的对话内容与外表完全不吻合,不协调感非常严重。
相较之下,隔壁的小町……
「嘿后嘿偶啊嗯啊嗯唔(结果没有找到般若呢)。」
她就像仓鼠一样将食物塞满双颊,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而且她面对餐点的菜总是摆出积极态度(备战态势)。以坏的意义来说,这家伙还真是始终如一。
「干支川同学与小町同学有睡好吗?昨天是难得的过夜聚会却发生那种事,真抱歉。」
翠夫人很歉疚地道歉。
唔,老实说的确没有睡过的感觉。但因为并非翠夫人的错,所以不能抱怨。
「不,我睡得很好。您让我们住下来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偶黑为额呵吼(我也睡得很好)。」
「呵呵!听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太好了,两位以后也务必再来这里过夜喔。希望下次能在没有可疑人士的日子招待你们。」
「……谢谢您,您能这样说,我们很高兴。」
「总之请再给我一碗。」
喂,再来一碗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顺带一提,小町在昨晚晚餐的时候也是这样。真是安心又稳定的厚脸皮态度。只要看著这家伙,我就不知为何开始觉得处处顾虑的我就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