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直。凡事讳莫如深的角色并非充满智慧,而是沉浸于自我陶醉。」
雨圾先生端起茶杯。雨坂先生常喝红茶,而佐佐波先生似乎是咖啡派。
「从爱情告白联想到医院的思考模式不多,而你既没有多愁善感到将爱情和病症画上等号,也没诗意到将爱情与死亡连结。」
「说不定我出乎意料多愁善感又充满诗意。万一我是那种夜夜写诗,耽溺妄想的女生呢?」
「如果你在写诗,我还真想拜读一番。不过充满诗情的少女不会一开始就用叉子戳起草莓,而会将美丽的东西留到最后。」
这样吗?或许是这样,但草莓奶油蛋糕就是要从上面的草莓吃起,毕竟蛋糕外型明显设计成这样。由纪用叉子切开已经没草莓的奶油蛋糕,送进口中。
雨坂先生耸耸肩。
「你更实际一点,给人行动派的印象,所以『等待时间』这个词汇更合适。」
「等待时间这个词很行动派吗?」
「非常行动派。等待的应该是告白那方,对被告白的一方来说就算有烦恼时期,却不会有等待时间。」
确实。好厉害,居然想得到这些,由纪暗暗佩服,同时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粗心。
由纪一皱眉头,雨坂先生就出声。「你该不会——」他问到一半戛然而止。由纪难得看到雨坂先生收声,他向来像写小说一样滔滔不绝。由纪在意起后半句,忍不住催著他继续说。
「该不会什么?」
「不,没任何事。先偷看故事的之后发展就太不解风情。」
他沉默下来。由纪看一下手表,时间过得比想像中快。她匆忙吃完草莓蛋糕,喝光杯中的花草茶后从位子上站起。
「那我今天就到此告辞了。」
「和人有约吗?」
「雨坂先生怎么知道?」
「看手表后慌忙吃蛋糕,根据这样的描写,除了有约以外别无他想了。」
雨坂先生一向正确,由纪甚至觉得比起佐佐波先生,雨坂先生比较适合当侦探。
「待会要和朋友见面,我明天会再来。」
「社长和我明天可能都不会在这里。」
由纪笑了,刻意学他刚才说的话。「和人有约吗?」
雨饭先生露出微笑。「社长难得忙工作。」
「难得……是吗?」
的确,佐佐波先生不太常接到委托。
「究竟为什么呢?明明费用那么低廉。」
关于两个月前的委托,由纪原本做好花光压岁钱的心理准备,但金额少到仅靠零用钱就可付清。
「那是学生价,侦探舍收费其实算一般标准。」
由纪倒是第一次听到有学生价的侦探舍。
「话是这么说,不过社长自己也没靠侦探这行赚钱吧。」
「佐佐波先生的本业以咖啡店店长为主吗?」
「不,他不论何时都是编辑,踏入侦探这行也只是为某部小说搜集资料。」
原来是这样。比起当侦探,还是编辑比较适合佐佐波先生,由纪暗自点头赞成。
「那雨坂先生明天呢?」
「我要见某位迷人的女孩,打算去海边。」
已经七月了,窗外洋溢著夏日的光芒,正是适合海边的季节。
但夏天的大海和雨坂先生不太搭,由纪纯粹好奇地问:
「雨坂先生有泳衣吗?」
「没有,我讨厌海水,因为会让头发变得黏答答的。」
「那为什么要去海边?」
「看看大海也很令人心情愉悦。」
是这样没错,不过由纪还是觉得夏天的大海是为游泳而存在。
下次见,雨坂先生挥挥手,由纪也回挥手就转身离开。
——雨坂先生说的迷人的女孩,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
这是单纯好奇的问题,但由纪总觉得不能随便触及这件事而没问出口。
因为与嘴上说的话相反,他的脸上带著悲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