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这荒郊野岭做做小本生意。”
几人说话间穿过了数个通道,走过了好几个拐角,来到一处院落,其间亭台楼阁皆备,花园水榭俱全,白鹤戏水,麋鹿闲游,显得十分幽静,与殿阁金碧辉煌之象反差强烈。
窦雁玉推门而入,屋内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一一展列于桌案之上,几人相继入座,两侧水晶珠帘后传来丝竹管弦之乐,甚是悦耳,又有一女子展喉清唱,声音空灵清美,让人觉如坐云端,曲毕,余音环侧在耳,久久不绝。
“好。”唐宁抚掌称道:“此音难得,不知是何人所唱,可否现身一见。”
窦雁玉拍了拍手,一名白衣女子手抱琵琶从珠帘后迤逦而出,但见其闲似姣花照水,行似弱柳扶风,明眸皓齿,姣若秋月,一身单薄,楚楚可怜,让人一见不禁心生怜惜,竟也是名女修,只有炼气二层修为。
“不知道友名讳?”唐宁问道
“晚辈姓苏,名娇弱。”
“哦?苏娇弱?这名字取得甚好。”唐宁脱口而出道,名字与其形态甚符。
女子答道:“妾身六月,先君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遂改嫁大户,少多疾病,祖母悯妾身孤弱,取名娇弱。”
唐宁点头道:“原来如此,方才听你所弹唱甚美,可否再谈一曲?”
苏娇弱抬头望了窦雁玉一眼,见其点头,方转轴拨弦,低眉信手缓缓弹奏,曲调未成,哀情已生,只听她娓娓唱道。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据,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疑猜,十四为君妇,羞言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音喉百转,幽愁暗生,一曲歌罢,凄哀顿生。
唐宁仰头吁叹,悲从心来,正要待问,那女子已掩面而退,但见其面容憔悴,泪如雨下,哀不自胜。
江由之举起酒杯道:“唐师弟,闻此人间绝音,无酒为伴,岂不可惜,来,咱们共饮一杯。”
几人一口饮尽,唐宁问道:“此女所唱之曲,世间从所未闻,可是她自己所作?”
窦雁玉道:“不错,这词曲是她是自己所作,她本是落霞郡长干里苏氏之女,苏氏早亡,其母改嫁,祖母躬自抚养,与里中冯氏定有婚约,十四嫁入冯氏,十六那年其夫被征做兵丁,死于战乱。”
“原来如此,那她是如何到了贵府楼中。”
“她夫君死后,她日夜在城门头东望,我窦家子弟发现其身具灵根后,助其踏上修行之路,故此来我府楼弹唱卖艺。”
窦博伦道:“唐道友方才所听的乃是望西川的三绝之一。”
“哦?三绝?不知是哪三绝?”
“此女子方才所弹奏吟唱的曲子是一绝,人之称为绝音,咱们喝的这杯灵酒是一绝,人之称为绝酒,你我面前端坐的这位玉人是一绝,人之称为绝色。”
窦博伦话音刚落,江由之哈哈一笑:“此三绝名冠秦川,尽人皆知,今日为了招待唐师弟你,望西川压箱底的东西可全都拿出来了。”
唐宁亦笑道:“好,果然不愧是三绝,名不虚传。”
水晶珠帘外丝竹之乐有奏起,几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江由之道:“唐师弟,这里没有外人,我问你一句话,望你如实答我。”
“江师兄请尽言之。”
“你也知晓,内人是窦家子弟,这几日缠着问我窦晓的情况,让我想想办法。我不得已,只有厚着颜面来找你,你说个可行法子出来,窦家及我都感激你的恩德,今后但有吩咐,莫敢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