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道:“杜师兄之言有理,此蚁卵算不得什么贵重之物,纵使送给鲁师兄也无不可,只不过我在得此蚁卵之时便与其签订下秘法契约,无法更易。”
杜元恺微微一愣,笑道:“我于灵兽之道一窍不通,不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既如此,我就不多赘言了。”
“此法不行,鲁师兄恐更迁怒于我,届时还望杜师兄能多多美言几句。”
“我想他应当能够理解,灵石补助之事,我先前既已答应唐师弟,自然不会食言,但鲁师兄那里会不会听从我的建议,非我所能定议。”
“多谢杜师兄,告辞。”唐宁起身道,离开其洞府,在护山科报备后出了宗门。
……………
入夜,鲁星弦洞府内,杜元恺与其相对而坐:“我和他说了此事,他不大高兴,言已与蚁卵签订契约,不知真假,看他样子是不会将蚁卵交出来的。”
鲁星弦冷哼了一声:“他利用情报科消息之便,找到了那几名魔宗修士寻求的宝藏,在长柳湖底取得那蚁卵以为没人知道,得了好处就想独吞,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我敢断言,他绝不可能只得了一枚蚁卵,我问过丘师弟,那犀甲蚁是群居之种,不会单单只生一枚蚁卵。”
“它们长年潜在长柳湖底,为何近日突然跑出来为灾为患,如今长柳湖底蚁巢空无一物,定是他取走了蚁巢内留下的蚁卵才致如此,说不得那成百上千的犀甲蚁涌出湖底正是为寻他之故。”
杜元恺沉吟道:“可他一口咬定是偶然捡取的,实在不交我们也没法逼迫。”
“这就看他的取舍了,若他还想要宗门补助的灵石,那就老老实实交出蚁卵。我要的也不多,他连这点都舍不得的话,那什么都不要谈了,日后他去找你,大可和他言明我的态度。”
杜元恺点了点头。
…………
唐宁回到千钧山情报站,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去请许道友过来。”
“是。”一名弟子应道
唐宁来到屋子内,不多时许清婉来了。
“这是宗门下发的十五万灵石经费,全归你掌管,你可得好好琢磨如何撑过五年。”唐宁将储物袋递给她道。
许清婉微微一愣,之前杜元恺都是分批次将灵石交与她,每次三万,现突然一次性接手这么大笔灵石,颇有些措手不及。
但更令她诧异的是唐宁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单靠这十五万灵石撑过五年,那补助的费用呢?
她沉吟了一会儿:“仅靠这些灵石,恐撑不了五年之久。”
“那也没法子,你看着办吧!反正一切财权都交给你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从今起咱们情报站不要再指望什么灵石补助了。”
“为什么?难道是上宗改了规矩,不再发放补助了?”
“和宗门没有关系,是有些人与我不大对付,反连累你们。灵石补助的那一份子你们就从这里面取吧!取多少是你们的事,前提是要保障情报站的运转。”
许清婉柳眉微微一蹙:“可,之前杜仙使每次申请补助都很顺利,若无…”
唐宁摆了摆手:“他是他,我是我,宗门内的事情说了你也不大明白,总之先做好这样的打算。他们要做的太过分,我也甩手不干了。哼,不要以为我唐某人是好欺的,可以任由他们捏揉。撂挑子谁不会,谁愿意管这破事谁来吧!”
许清婉看他这幅模样,似乎这趟乾易宗之行受了不少气,当下也不再多言,默默退出了房间。
……………
天澜郡城之东三百里,有一处小镇。
镇子上人烟稀少,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破旧补丁的衣裳,蓬头垢面跪在道路边,垂眉低目。旁边又有一年迈的老妇,双目已瞎,与她并排跪在一起。
两人前面摆着一具尸体,用草席裹尸,地面写着数行清秀字迹。
原来这具尸首是老妇儿子,旁边小姑娘乃其孙女。
一家人住在二十里外的陶柳村,月前,有一贼人路过,看中老妇大孙女貌美,便强夺而去。
老妇与儿子小孙女多方打探,知晓此贼下落,报知官府却无人理会,于是三人去其府邸讨公道,还未进府,老妇儿子便被府中下人打死。
老妇与小孙女悲痛欲绝,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好一路拖着儿子尸首回家。
家贫,无以葬父,老妇自儿媳被掳,儿子死后,日夜以泪洗面,哭瞎了双目。
小姑娘会识文断字,在家乡邻里策划下,来到小镇,欲卖身报仇。
只要能报得家父之仇,愿终身为奴为婢。行文最后一句如是说道。
两人身前聚集了不少人,议论纷纷,有摇头叹息者,有怜悯劝慰者。
“潘婶,你听我一句劝,先将潘哥儿葬了,这天气,放不了几日,尸体就该发臭了。人死了还是入土为安,至于报仇之事,日后再说,你们这样跪着,将潘哥儿暴尸街头也不是办法。安葬的费用我们来出。”一名相熟者开口道。
老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