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雪魔法……」
艾咪边说边继续手上的工作。
原来她似乎在用手推车替操场划上白线。
「……所以艾咪,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做体育股长的工作。老师你呢?」
「我被拜托来帮忙礼堂摆设喔。是说,现在不是在上课吗?」
「因为我被拜托的工作还没做完,所以请老师让我在上课时间来做。」
「一般都是上课优先才对吧?」
「没有呀,为了帮忙家里而请假的同学很多喔。」
「还有这样的喔……不对啊,艾咪现在做的和家里无关吧?」
「可是这件工作有期限,我觉得应该优先完成。」
艾咪说得一副理所当然。
虽然她这话有几分道理,但周遭没看到她以外的半个人实在不太对劲。
「……艾咪,你偶尔会因为学校的事而晚去,甚至请假没去特别教室对吧。」
「是的,对此我感到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但拜托你告诉我,理由是得做股长的工作吗?」
「有时候是这样,但也有时候不是。」
「不是股长工作的话,那是?」
「也有我不是股长,但被人拜托工作的时候。」
「不是股长……吗?顺便问一下……每个同学都有分配到工作吗?」
「若是股长的话都有工作,不过也有没当股长的同学。」
「从班上选出几个人来当是吧。」
我开始瞭解状况了。
「艾咪是体育股长对吧?」
「对,另外还当了五种股长。」
感觉艾咪的笑容宛如冰雕般冷淡。
「这……」
在我心中的不协调感明确成形。
「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就算是尚未完整理解共和国内常识的我也这么认为。
但艾咪却只是笑得更灿烂,一副不可思议地歪过头。
「普通来说一个人不会当好几种股长吧?可是艾咪你怎么会?」
「或许普通来说是没错,但是我被人拜托了。」
这可能只是我会错意。
不过我听了这句「被人拜托」,总觉得不太对劲。
有个最诡异的地方。
「不要别人拜托你,你就全揽下来做啦……」
我忽地浮现出一句话,开口说:
「你该不会……是被其他同学乱塞工作吧?」
「可是老师,你刚才不是也说被拜托来帮忙摆设吗?」
——欸?
「老……老师是在工作,不得不来啊。」
「是这样吗?」
「不过啊……不是别人拜托你什么,你都得做吧。」
尽管我知道毫无说服力,仍说出这句话。
「可是我被人拜托了。」
听起来简直像是种诅咒,让我听得很不舒服,不禁想开点愚蠢的玩笑调适。
「喂喂……那假如我拜托你现在当场脱衣服,难道你就会脱吗?」
「咻唰」一声解开缎带,艾咪撩起上衣——
「喂喂喂不是吧你还真脱喔!?快住手啊笨蛋!」
「……要我住手?不是老师你拜托的吗?」
「不……我的意思是……」
「要我脱?还是要我住手呢?」
对她而言,这两种选择是平等的,并不觉得哪里有差。
宛如毫无自我意识的人偶,将决定权交付于我。
我感觉背部窜上一股恶寒。
「太奇怪了吧……你身边的人都这么轻易答应别人的拜托吗?难道你的家人也是?」
面对心生恐惧的我,艾咪忽然激动了起来。
甚至感觉她全身顿时散发出热气。
「可是我们不这么做的话……就没办法生存下去……」
「没这回事吧……会不会只是你太在意自己吊车尾而已?」
「可是我们这一族!」
艾咪的情绪如同瞬间被强风吹过的火焰般炽烈燃烧。
「你们那一族……雪人族内难道有什么『不能拒绝别人的拜托』这种规定吗?」
毕竟她们是不在都市中生活的种族,族内可能有些不同的规定。
「……可是我要来都市时,父亲大人是这样吩咐的。」
「父亲的话是绝对……吗?」
那样的规定是错的。当我正打算开口时——
「在我们的村子里……上了年纪的人会被丢到深山里。」
「——蛤?」
我只发得出这种像蠢蛋般的诡异声音。
「村里的大家都说,我们只要活到一定年纪,就会去到深山化为雪结晶守护村子。但根本不是这样,我一开始……就隐约猜到了。然后来到都市,才知道果然是我猜的那样……」
「丢到深山……怎么会……」
难道像是故事「弃老山」的情节,真正在边境的村子里上演?
「环境恶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