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下不妙,挡不住。」
台地斜面有镰刀鸟队,坡道则有重装机兵逼近。
本以为已布下万全的防护阵,敌军却如此轻而易举攀爬上来。一旦遭彻底攻陷,我军定无一幸免,这群疯狂教徒们绝不会饶恕异教徒。
不知不觉间变得急躁。
思绪乱成一团。
瞬息万变的战况、席卷而来的重责、一个错误决断将害多达两千八百名的我军命丧黄泉。想在战场这个极限环境中维持正常思绪,下出最适当的一步棋究竟有多么困难,当上指挥官的现在才切身感受到。
然而,指挥官若显动摇,将会扩及部下。
现在非得装得若无其事,就像身旁面无表情的葛布一样。
——我得更沉得住气啊。
慢慢调整呼吸后,卢卡抬头挺胸,鲜红双眸凛然直视前方。俯瞰了左右两侧的状况,思索起能突破困境的策略。
脑中浮现出一个对抗手段。虽不晓得是不是最佳的一步,但他明白最坏的一步正是继续杵在此地坐以待毙。因此就算不知是否为正解,总之还是相信至今为止累积出的经验与知识,作出决断吧。
「将散兵通通带往斜面上,战列步兵则从斜面边缘攻击镰刀鸟和敌步兵。冲上斜面的敌人交给葛布处理,坡道上的机兵则命令沿途的炮兵先退开让路,让弭兹奇他们去击退。」
「明白了。」
葛布缓缓点头,扛起十字戟悠然朝在后方待命的步兵阵中走去。而传令兵听完卢卡的指令,跑向更后方的机兵队,不一会就看到共两队的三台编队带著随伴步兵往坡道的方向移动。
——拜托啦,葛布,弭兹奇。
卢卡将命运托付给两名队长,相信接下来他们能够使命必达。这种状况下静观战局才是指挥官的工作……
台地斜面上已有将近七千敌军步兵掩盖到半山腰,共计四座堡垒中也被夺走两座,剩下两座正在拼命死守。剧烈振翅的镰刀鸟队不停攻击堡垒,我军则卯足全力发射碎铁弹等待援军到来。
「前进!守住堡垒!」
只见葛布遵照卢卡的指示放声大喊,带领步兵队降下斜面。
说时迟那时快——
高亢的「叽嘎嘎!」叫声掠过葛布头顶。
抬头往上看去,看到的竟是双翼大张的黑影冲著葛布急袭而下。
葛布倒也不逃,双手握紧十字戟,朝著黑影猛力横挥。
没想到镰刀鸟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用左镰刀挡下十字戟,同时高举右镰劈下。
「哼!」
勉强以身体动作躲过这一劈,然而镰刀鸟的左镰牢牢抓住十字戟,拉也拉不回来。这个镰刀并非用于劈斩,而是为了捕捉住敌人啃食用的。
鞍上的骑兵此时更出枪刺来,不过葛布只把头一歪便躲过这一击,双手重新握好戟柄。
「叽!!」发出怪叫阻挡在眼前的镰刀鸟高达近二公尺半,连葛布都不得不抬头望。如今共计一千五百只这样的魔兽大举袭来,也怪不得我军感到畏惧。
然而——
步兵的真本事就在不轻易逃跑。
葛布遵循自身信念,紧咬牙根,将浑身之力集中到双手上。
「叽嘎!」镰刀鸟轻声哀号,抓住十字戟的左镰被拉扯过去,人鸟间展开拔河对决。葛布的太阳穴爆出青筋,脚底也陷进地面时,终于从镰刀内拔出的十字戟右侧突起已刺进鞍上骑兵的侧腹。
可怜的骑兵发出凄厉惨叫。葛布使尽吃奶力气将骑兵从鞍上拖下,凭著腕力粉碎脊椎骨后,换成他自己往镰刀鸟背上跨去。
「唔。」
发现驾驭者换了人,而且是个彪形巨汉,镰刀鸟激烈跳动来抵抗。不过葛布不当一回事地控制缰绳,眨眼间便成功驾驭。
这样一坐上来的确相当舒适。不只个头高,动作也轻盈,不会畏惧裸岩斜面。我军散兵一见葛布掳获镰刀鸟,高声响起欢呼。
「别怕!复数人包围上去,干掉骑手把鸟抢下!」
骑在镰刀鸟上的葛布不间断地放声喊出指示,并激励守在堡垒内的我军炮兵。
「相信伙伴!再辛苦都要撑下去!」
在葛布的激励下,堡垒的炮兵们也雄吼应声。战况依然艰辛,但此刻只能相信我军袍泽有所作为。葛布环顾著蜂拥而上的疯狂教徒,设置于堡垒内的四门野战炮也不停歇地发射碎铁弹,力抗淹上来的人潮。
「别浪费炮弹!好好把敌人引近再射!」
葛布的号令在隆隆炮声中依然响亮,持续鼓舞著士兵们。无论是堡垒内的炮兵还是分布于斜面上交战的散兵,没有任何人选择逃亡。
另一方面,敌方梅哈比尔型机兵爬上的坡道这边,原本设于两处转折点的野战炮已被马匹拉著撤离。鉴于正面发射的炮击通通被盾挡下,才决定乾脆让路给我军机兵。只见此刻换成雪白涂装的六台机兵于坡道口待命,等著炮兵让路给他们。
弭兹奇驾驶的塔布里斯型机兵打前锋。既没拿武器,机型脚短手长、又矮又胖,实在称不上是多帅气的机兵。然而紧握操纵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