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壮观,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他问道,终于意识到自己耳中的鼓点并非源于他的心跳。那是从峡谷里传来的,回荡着的无情鼓声既催人入睡又咄咄逼人。几十面大鼓发出的隆隆轰响交叠在一起,粗蛮而不和谐,拉扯着勒缪尔的神经,让他不安地全身一颤。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拖着疲惫的双腿快步走向平台边缘,来到那两个女人身旁。
他把一只手搭在卡蜜尔肩膀上,俯视峡谷。
他在惊讶中瞪大了眼睛,张着嘴。
“地球的王座啊!”他说道。
阿里曼厌恶那些鼓点,他辨认出了从山脉中传来的刺耳节奏,那是在某个古老年代就被封禁的旋律。和这种鼓声有关的不会是好事,阿里曼很确信有什么非自然的东西正在那个峡谷里酝酿。狮卫跟随着他的步伐,用决不妥协的意志和力量驱动他们沉重的盔甲。
“这不是好兆头,”随着鼓声越来越响亮,弗西斯塔卡说道。“该死,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在这儿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都是,”哈索尔玛特答道,抬起头望着峡谷上方。
阿里曼和弗西斯塔卡一样憎恨这种盲目感。作为军团的一名获免者,他对力量的掌握,在以太中旅行的技巧,与守护精灵的连结,以及唤灵和塑能的水准都已经登峰造极。狮卫们也都是强大的战斗法师,能够召唤出超乎凡人想象的力量。每一个战士都可以单枪匹马地让整个世界俯首称臣,但在这个地方,被剥夺了灵能之后,他们仅仅是阿斯塔特。
仅仅是阿斯塔特,阿里曼微笑着想到。这听起来多么狂妄啊。
一边扫视着前方的峡谷,阿里曼一边开始为自己的秘典构想一条新的论述,研讨依赖性与过度自信所带来的危害。“这个地方给我们上了一堂课,”他说。“我们在缺失了力量的条件下面对危机,这对我们有好处。我们在使用传统手段进行作战这方面已经懈怠了。”
“永远是个老师,恩?”弗西斯塔卡说道。
“永远是,”阿里曼同意道,“也永远是个学生。每一次经历都是学习的机会。”
“那么我又能在这里学到什么?”哈索尔玛特质问道。玛特是他们所有人之中最惧怕失去力量的,进入山脉的这段路对于他的考验要比其他人所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都更为艰难。
“我们依赖自己的能力来定义自我,”阿里曼说道,感觉那些鼓点的深沉震颤穿过他的铁靴,从脚底传上来。“我们必须重新学习阿斯塔特的战斗方式。”
“为什么?”哈索尔玛特质问道。“我们都天赋异禀。原初创造者的力量就在我们体内,为什么不该利用它?”
阿里曼摇摇头。和他一样,哈索尔玛特已经跨越了境阈,但他对心境的掌握止步于大成者的水平。他已经达成了自我依靠,但他尚未拥有完整的自我,没能驱除他的骄傲,因此也就难以企及更高层次的心境。很少有亮羽学派的成员能够做到这些,阿里曼猜测哈索尔玛特也不会是个例外。
“你还不如直接拿走我们的武器,让我们赤手空拳地战斗,”哈索尔玛特继续说。
“或许有一天你确实要那样做,”阿里曼说。
一个小时的山路稳步上升,而现在逐渐变得更陡,鼓声也愈发响亮,仿佛是被两边直刺云霄的峭壁所增幅。一如既往地,阿里曼的目光被这座山脉的绝顶峰峦所吸引。它过于高大的顶峰消失在了视野之外,那陡峭的山体无限延伸到空旷的天际,棕黄色的天空已经变成了烧焦般的昏暗橙红。
无法想象任何自然过程能够创造出如此宏伟的山脉。它的比例太完美,形体太优雅,它流畅的弧度和线条完全是非自然的。阿里曼之前见过如此完美的工艺。
在普罗斯佩罗上。
诸多维特鲁维风格的金字塔,还有提兹卡的学派圣殿,在建造时都参照了黄金分割以及计算之书中的数列。那些成果被赤红的马格纳斯提炼并改进,用以造就光之城的绝美,让任何有幸目睹它的人都在喜悦中哑口无言。
阿里曼在周围各处都看到了几何学的完美,仿佛这座山脉的创造者研究过那些古老的神圣比例,并按照它们塑造了这些土石。地面上的螺旋图案展示着完美的弧度,一根根石柱等间距地排列着,每一道峭壁和裂谷的角度都秉承数学的准确性而得到巧妙的安排。阿里曼猜想着是何等伟大的事业需要对地貌进行令人叹为观止的精雕细琢。
峡谷的入口像漏斗一样将鼓声传递给他们,恍若随机的鼓点时缓时急,但阿里曼用经过强化的分析能力迅速辨认出了其中的规律。
“主武器,”他命令道,顷刻间五十把枪械整齐划一地抬了起来,其中除了暴风爆矢枪和火焰喷射器之外还有新近派发的旋转式火炮,它能够在一分钟之内发射出数千枚子弹。它的官方名称是突击炮,但这样一个粗鄙笨拙的名字毫无其旧称所蕴含的力量,而对命理的研究最终让千子保留了它原本的名号:收割者(reaper)。
机械神教并不具备相应的智慧和学识来理解名字所拥有的力量,他们也不知道一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