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战斗中没有计谋和精度,只有不受控制的毁灭。当帝皇将他们释放出来的时候,千万不要挡住他们的路,因为一旦野狼脱缰,就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他们。佩特拉波的战士,他们才是自控与侵略性的典范。我们能从他们那里学到很多东西。比如在恰当的位置投放精准的力量。”
“这次我居然同意卡洛菲斯的说法,”阿里曼说。“我肯定是生病了。”
他们笑了起来,不过阿里曼看到了乌希扎尔脸上的阴霾。
作为他们训练的一部分,每个学会的连长都要被借调到另一个军团,去学习对方的作战方式,并深化千子对银河的理解。卡洛菲斯曾与钢铁战士合作,那是一个倍受他钦佩的军团,在他眼中仅次于千子。弗西斯塔卡则与影月苍狼并肩作战,他从不厌倦给兄弟们讲述自己与狼神荷露斯的会面,或是吹嘘他和哈斯特尔塞詹纳斯以及艾泽凯尔阿巴顿的紧密友谊,这两位都是第一原体最亲信的高级军官。
哈索尔玛特的借调让他加入了远征早期的帝皇之子,那时他们还与影月苍狼协同作战。按照哈索尔玛特的说法,他精雕细琢的完美容貌得到了凤凰的注意,而且他曾在那位原体身边多次奋战。最令玛特骄傲的是,当他要离开帝皇之子回到普罗斯佩罗时,弗格瑞姆将一枚亲手刻制的临战誓言安在了他的胸甲上。
乌希扎尔的借调生涯是最短暂的,还不到一个地球年的时间。阿里曼一直都不确定到底是乌希扎尔自己还是太空野狼终止了那场交流。天枭学派的战士通常避免参加大型集会,他们反感那些思维太响亮,太野蛮,太尖锐或者太粗哑的人。
阿里曼花了五年时间与怀言者相处,对那个军团以及他们的战争手法颇有了解。阿里曼并不喜欢那段岁月,因为洛加的子嗣是个热忱的军团,他们对于人类之主的忠诚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所有军团都忠于他们的领袖以及他的构想,但怀言者在生活与战斗中所展现出的热情与那些声称自己秉承圣火之人别无二致。
他们充满笃信的灵气如同灼目的火柱;但阿里曼感觉那种笃信毫无根据,因为它并非基于任何知识。有些人将其称为信仰,阿里曼则将其称为怀有希望的无知。除了一位叫作艾瑞巴斯的战士之外,他在第十七军团中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他们的热忱会排斥那些并非如此充满激情的人。
洛加的军团拥有一个不祥的数字,因为在古老传统中,十七代表着厄运。XVII被视作古哥特语中VIXI这个词语的数字代表,其意思是“我活过”,于是它的引申含义便是“我死了”。
埃特皮奥悄然散发出的不安将阿里曼的思绪扯回现实。他抬起头看到两架棱角分明的灰色飞船从暗黄的天空中俯冲而下,仿佛引擎失效般急速陨落。它们尖啸着,机翼尖端拖曳出明亮而炽热的轨迹。
“它们挺着急的,”弗西斯塔卡说。
“这是件好事情吗?”阿里曼问。
“不,”乌希扎尔说道,他被晒成棕色的面孔变得苍白。“当野狼向你冲过来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是件好事情。”
“你能读到他们?”哈索尔玛特问。“在这么远也行?”
“他们还在轨道上的时候我就能读到他们的思维,”乌希扎尔说道,努力保持声调平稳。
阿里曼看着那两艘登陆船从天空坠下,计算着它们的运动矢量,并意识到它们会错过偏离区域。
“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他说。“他们飞偏了。太偏了。”
那些陨星般的登陆船似乎将要在盐碱平原上砸出一个满目疮痍的大坑。那个画面充斥着阿里曼的脑海,他不由得猜测这到底是自己的想象还是残缺不全的预见。
就在阿里曼确信它们已经来不及安全着陆的时候,那些登陆船发动了它们的反向引擎,在一千头野狼齐声呼啸般的嘶吼中撞落在马格纳斯的丝绸华盖远端。尾气与烟尘从它们的降落点喷发出来,炽热的空气和烧焦的盐晶就像一阵飓风。经过基因强化的阉仆握紧华盖,奋力对抗着登陆船的喷气流。
厚重的尘云尚未消散,登陆船的突击跳板就已经轰然落下。穿着灰色铠甲的身影从翻卷刺眼的烟雾中浮现;他们身披狼皮,迅捷而又沉稳,如同打磨过的刀锋般致命,是一群渴望战斗的贪婪猎食者。率领他们的是一个灰色的身影,那个戴着皮质面具的战士全身充满了纯粹而精简的侵略性
阿姆洛迪斯卡森斯卡森松,太空野狼第五连之主。
阿里曼不知道他应该对太空野狼有什么样的预期。乌希扎尔并没有很坦率地谈论过他的借调为何结束。他们二人之间的友谊也没有紧密到让他能够去追问细节,但他总以为堆积在鲁斯之子身上的各种宏伟传说和荒谬赞美都是说书人在夸大其词。
如今他知道,并非如此。
一群流着口涎的巨狼分散在那些阿斯塔特前面,它们的皮毛灰白相间,肩膀强壮有力。它们用细如一线的黄色眼睛紧盯着马格纳斯,龇着双颚露出两排匕首般的森森利齿。
那些恶狼低吼着凭空撕咬,毛发浓密的硕大头颅左右晃动,仿佛在决定首先攻击的目标。
在狼群